时荔笑着聆听,眼睛闪了闪光,刚想说话,可才一个字说出口,就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然后眼前一阵发昏。
“荔荔?”
时荔这次晕过去,一连两天两夜没有再清醒过来,汤药和饭食都靠亲娘和时瑄一口一口喂进去。
时榆快马加鞭把凉州的名医请回来,名医把脉之后,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所有人守在屋外,面面相觑。
京城这一场雪,下得很盛大。
也下凉了人心。
就连幼帝公然在朝堂上为顾家平反这件事情,都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浪。所有人都对顾矜宁的身份有所怀疑,可也只是怀疑。
时荔病重的事情,就算没有人向外宣扬,但也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
顾矜宁如今的身份地位,觊觎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有些人精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蠢人,却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因为时荔一直没有醒来,顾矜宁干脆上折子请了假,然后守在时荔屋外。
晌午时,下人收到一份书函,递过来交给了顾矜宁。
“送书函的大人说,请您一定要过目。”下人弓着身子站在顾矜宁身边,声音都不敢太大。
外人不知道顾矜宁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们这些人可太知道了。
整个府宅的低气压,让路过的蚊子都不敢喘气,一个个悄默默地屏息路过。
顾矜宁沉默地接过书函拆开,扫过里面的文字。
是一位同僚,告诉他郊外有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寺庙,很是灵验。听闻他为时荔忧心,便劝他去一趟,还说曾经有一位药石无医的母亲,其女在寺庙中发愿终生虔诚,后来母亲真的慢慢好了起来。
当人力无法做到时,没有人能克制不去相信这些玄乎奇迹的事情。
顾矜宁拿着信纸看了一遍,缓缓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下人看见他站起来,骇然地不敢动弹,只低着头竭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听见他沉声说:“备马,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