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的爹娘被赦免回来,就算如今是白身,但毕竟儿子有了出息,所以幼帝特意下旨,让他们进宫谢恩。
顺便,让时榆和时瑄也跟着一起进宫一趟。
时荔身体没有养好,倒是可以偷懒少折腾这一趟。
羌夷族这次被时榆抓住首领,大大挫了锐气,加上在边关屡战屡败,应该很长时间都不敢进犯,时榆是头号功臣,朝堂上的武将都看他顺眼极了。
幼帝见到时家四口人,自然也不会为难,说了一番嘉许的话,又意思意识给了一些赏赐,便让他们出宫,但把顾矜宁留了下来。
还是在皇帝书房中,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只有顾矜宁和幼帝。
幼帝表情有些严肃,看着顾矜宁,尚且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帝王威仪。
“老师,朕觉得你似乎格外看重时家。”
“时榆在战场上立下大功,时荔出钱出米粮解了旱灾之危,陛下觉得呢?”
顾矜宁轻描淡写,静静地看着幼帝。
曾经的落魄小皇子,如今成为帝王,也渐渐与过去不同了。这样粗浅的试探,顾矜宁自然听得出来,也知道昨日他悄悄地见过了辅政大臣。
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道扬镳。
“时家确实为朕的江山立功了。”
幼帝浑不在意地弯了弯唇,说得很是敷衍,自以为不留痕迹地看着顾矜宁,“朕听说,之前那位顾家的公子的确在时家小住过,老师知道吗?”
这是对顾矜宁的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借此试探。
顾矜宁摇头,“微臣不知。”
他看着幼帝,两人是师徒,也是君臣。
大概是心虚,也是被顾矜宁的眼神震慑,幼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竟然不知道该和这位曾经的恩人和老师说什么。
嗫嚅了半晌,终于想起来道:“不知道时家二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身子好些没有,朕看见私库里还有一根血参,老师带回去吧。”
“微臣替荔儿谢过陛下。”顾矜宁没有理由拒绝,领了这份恩典,便离开了幼帝的书房,走出皇宫。
他抬起头,看见头顶大片的云,今天的风也很大,不知道时荔的身体有没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