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非瑾眼神在骆敬辰左腿上扫一圈:“联系好执刀医生了?”
“柏董安排的,武阳家大业大,舍得砸钱何愁找不到好医生。”骆敬辰打趣道,他这几天也没闲着,自然知道柏安琮大张旗鼓地给柏非瑾拿钞能力开路。
“安琮有心了。”柏非瑾向来看人准,柏安琮不光知恩图报,同时也心细如发,接下武阳后是不光是对柏非瑾,连柏非瑾身边人也丝毫没少关照。
“这是润泽事务所的阮泽阮律师,专司刑事辩护。”骆敬辰话锋一转给柏非瑾介绍起身边的男人,“阮律师,这是柏非瑾先生。”
“柏先生,久仰大名。”阮泽上前一步与柏非瑾握手,一身笔挺的藏青西装,鼻上架着副银框眼镜,精致又不失干练。
“阮律师,”柏非瑾也礼貌颔首,“请坐吧,之后还麻烦您费心了。”
阮泽一摆手:“我说的‘久仰’可不是句客套话,我从杨阡的案子就开始关注您了,后来邹懿的药品案,还有前不久的女童受侵案,都看到了您的发声。”
柏非瑾微怔后随和笑笑,骆敬辰找的律师在背景和立场上他是完全放心的,只是没料到阮泽竟然竟然会从那么早就注意到他。
“我很敬佩您,从开始到现在,您的勇气与坚韧世间少有人能比,而且我看得到您骨子里的温柔。这次的事情站在我个人角度绝对不相信会是您做的,”阮泽冷静道,“所以我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竭力为您辩护。”
“谢谢。”柏非瑾由衷道。
垂眸沉吟片刻,柏非瑾抬眼看骆敬辰:“敬辰,阿秒应该从‘黑匣子’里拷贝了一份证据吧?给我看一下。”
这话说的在场另外两人都愣了一下,骆敬辰道:“先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沈潜给我描述过,但我想具体看看。”柏非瑾道。
已经看过证据的阮泽皱眉道:“所以您当年其实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说完全不知情,也不尽然。”柏非瑾无奈道,“向卓云手上那两段录音你们大概也听过了,我其实知道父……尹梓章要对柏钧时下手。柏钧时在武阳壮大之后想要摆脱“狼群”钳制,这冒犯到了尹梓章,而且尹梓章也的确要求我来执行,但后来我中途放弃了计划,计划书也没有录入系统。”
“我可以冒昧问您为什么会放弃吗?这也许很重要。”阮泽道。
柏非瑾沉默了一瞬,墨眸有片刻失神:“……这本来应该是我第一单生意,但有人极力阻止,因为他知道,一旦我迈出这一步就永远脱不了身了。”
阮泽点头道:“这个‘他’是?”
“骆岑。”柏非瑾薄唇微启,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连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他不是没有怨恨过骆岑,骆岑的执念让他本就艰辛的童年更添扭曲与挣扎;但离开“狼群”后他慢慢理解了骆岑善意的初心与粗丶暴的行为,再后来可以原谅他的不择手段,直至现在,他想他是感激骆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