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月当即起身,“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我这就让人去叫厨娘,宅子里的食材足够做上一些了。”
她急急忙忙的出门,郁离连让她不要急的话都没出口,她人已经不见了。
“你不是对凡间的食物没从前那么大兴趣了吗?怎的还找这样的借口?”孟极知道她是想让秦白月将事情给揭过去,言语不够,还得做些事情让秦白月知道,此事真的无关紧要了。
“管那么多,就说你要还是不要?”
“要!”
厨娘很快就起身去了灶间,秦白月便拉着郁离说了许多话,郁离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圆了的谎再说出个不一样来,便问秦白月明堂大火是怎么回事。
秦白月叹了口气,“是那个叫薛怀义的僧人,说是僧人,不过是陛下的幸臣,约莫是见陛下另有新宠,这才妒火中烧,竟敢胆大要烧了天堂,结果风助火势,连明堂也一起被焚。”
“确实胆大。”郁离想起苏兮说要去看着自己的因果,想来便是这薛怀义了。
“只是没听说陛下要如何他,反倒让他继续监修,还真是奇怪。”秦白月觉得女皇这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郁离嘴角一扬,并未告诉秦白月,这薛怀义八成是活不了多久了。
“阿月,虽然这次你体内的血蛛丝已经被清除,但那东西乃是至阴的邪物,怕是会影响你今后的气运,若是可以,还是尽早抽身的好。”
郁离想了又想,还是提醒了秦白月一句。
她今夜来有三件事,一则道别,二则宽心,三则便是提醒。
“你是说。。。。。。”秦白月没有问完,因为郁离竖起了手指在唇间,这意思便是不可说了。
深吸一口气,秦白月点头应了声好。
秦家的生意到如今这地步已经再难有寸进,且她阿兄年事已高,如今的阿嫂并不怎么待见她,她早就已经做好了抽身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契机。
如今这一次倒是个机会,她已经想好该如何做了。
直到厨娘将许多果子提到门外,郁离才起身和秦白月说道:“我该走了,今后自己可千万要保重啊。”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重自己的。”秦白月眼里有泪光,却强忍着不往下掉,郁离这是回家,她哭像什么话。
郁离抿唇笑起来,抱了抱秦白月,而后和孟极一道消失在了秦宅。
看着消失的郁离和那些食盒,秦白月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今日一别,来日便再也见不到了,她年少时的朋友便一个都没有了。
回到七月居已经是天光微微亮,郁离从食盒里拿出几种果子,又把胡床底下的酒翻出来,“还有些时间,咱们一醉方休。”
“你是不想清醒着离开吧。”
孟极嘴上拆穿郁离,却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到她对面,两人一边喝一边吃果子,一直到了午时前后才趴在矮桌上呼呼大睡过去。
等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郁离无奈地苦笑一声,就说了不想清醒着离开,偏在这个时候醒来,果真造化弄人啊。
“阿离,幸好我来得及时。”苏兮从对面的院墙上跳下来,笑眯眯地看着郁离。
郁离没有老友来送别的喜悦,只觉得她八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