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手打的,打了我好长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单排,只有真的上不去了,连跪很多天,我才找别人和我一起排。”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
叶津折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些什么。
酒精的延缓作用涌上来,叶津折失手打翻了玻璃酒桌上的酒杯。
玻璃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把叶津折从沉浸的回忆里拉回来。
姜岁谈说:“照价赔偿,五十一个。”
听到这句,叶津折笑嘻嘻地贴上去。
叶津折贴近了两步,才看清楚姜岁谈的此刻模样,和他方才浮现在眼前缓缓冰释前嫌和自己开玩笑的模样不一样。
他发小脸皮上,是防备的,敌意的,陌生的神情。
叶津折才发现,那一句“照价赔偿”完全是他脑子里臆想对方说出来的话。
也就在这么恍惚错觉中,姜岁谈推开了贴上来的叶津折。
叶津折扶着墙,徐徐地、像是酒精发作地,跌坐在地上。
垂眸想了一下,笑,略微仰起头:“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回到以前,他们还是发小的很好的程度。
姜岁谈启唇:“除非你死了。”
“非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叶津折弄不明白。姜岁谈可以完全不说话的,那么叶津折就会知道答案。
姜岁谈眼中是掩不住的轻夷:“你也知道伤人啊,叶津折。”
他的发小姜岁谈从来不像别人那样,称呼叶津折为叶三。
叶三是太见外了的称谓,也不是好朋友之间熟稔的称呼。
“有解酒的糖果么,”叶津折避开了话题,他头颅轻轻垂落,酒精升腾入血液时,是大脑眩晕,“我有点难受。”何止肉体上的。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听见姜岁谈出去,把门阖上“咔”的一声后,只留下了隔绝外面喧闹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包厢。
死寂一片。
叶津折用手撑着地,爬起来,刚走了两步,猝然地躺倒在了地上。
他睁着眼,回想着过去——
以前,跟家里人吵架了,叶津折会去找姜岁谈。
姜岁谈在市一的贵族高中,成绩名列前茅,是家长老师心中的宠儿,同学们眼中可望不可即的天才。
那时候,叶津折脸上还挂着豆大的眼泪,跟门卫以及老师说,自己是姜岁谈的弟弟。家里人打架了,自己很害怕,不得不来找哥哥姜岁谈。
小的时候,叶津折就长了一张乖巧的长相。
门卫和姜岁谈的老师都信了叶津折的话,将还在备考国家比赛的姜岁谈叫出去,让姜岁谈好好开导这个自怨自艾未遂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