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你想知道的,我就都告诉你。」
别墅的窗子没关。
盛夏,风吹来满园花香。
气味拉扯着记忆,我恍惚间好像回到很多年以前。
认识江钦,是在八年前。
我生在广市以晾晒海带为生的小县城。
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其实我的名字不叫阮瑶。
而是阮夭。
夭折的夭。
而在我后一年出生的弟弟,他的名字叫阮宗耀。
光宗耀祖的宗耀。
我是无意中听村里的碎嘴提到名字的含义的。
我那时候不明白,明明是亲生父母,为什么他们那么恨我。
后来才现。
愚昧是原罪。
夭梅,引娣,盼娣,望丁……
女孩生来就被父母打上工具般的烙印。
我从小就能感受到父母的厌弃与偏心。
我从未买过新衣服,都是我妈的衣服穿坏后改给我。
上面的补丁,打了又打。
弟弟却能每个季节都买新衣服。
父母在工厂工作,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两千块。
给弟弟买三四百一双的鞋子从不手软。
我却连冬天都在穿凉鞋,手脚生满冻疮。
弟弟吃着炸鸡,满嘴流油。
我只有清粥小菜,偶尔馋急了,偷偷扯一块鸡皮还会被骂不要脸。
他们说女孩胖了没人要,养起来也是个赔钱货。
在我们那个乡镇小学,受期待的女孩并不多。
她们似乎也逐渐接受自己的命运,认为书不用念太多。
反正到了年龄就会结婚,人生就在这小小的一片土地,再无其他可能。
但也有人不愿意放弃。
我从小就有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向上走。
走出去。
偌大的世界,总不该只有被待价而沽、结婚生子这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