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这才朝小团子的方向走去,以这个小丫头爱恨分明的性子,在知道这样的事实之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委实不算多么惊奇。
“闹闹,很多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沈言渺缓缓在小团子面前俯下身子,她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眼泪,又温和地继续说:“爸爸是怎么样的人,闹闹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他一直都在竭尽所能地爱妈妈和闹闹,不是吗?”
可是。
他也真的和别人订婚了啊。
她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什么。
小团子选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小小的脑袋还不足以支持理清这么复杂的爱恨纠葛,只是委屈地抽噎两声:“……妈妈,闹闹不明白。”
沈言渺也不着急,她并不指望一个四岁大的小娃娃能了解多少,只耐心地想让她不要再去误会。
她温柔地在小丫头哭得干巴巴的小脸上抚了抚,问:“那不如……妈妈问闹闹一个问题吧,宝宝觉得小王子爱他的玫瑰花吗?”
小丫头不假思索地当即点头:“当然爱!”
沈言渺略微停顿:“可是他把她关在玻璃笼子里。”
“那是为了保护她。”
小团子很不认同的她的说法,她据理力争地想要说服她:“玫瑰花她生长在一个小而荒凉的星球,她怕风,怕老虎,怕昆虫,她需要小王子替她阻挡所有的危险。”
沈言渺会心地扬了扬唇畔:“爸爸也是啊,他就是妈妈和闹闹的小王子,他也会给我们所有的爱和保护,用他自己的方法,也许那样的方法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小王子用玻璃笼子拘束了玫瑰花的自由,但是这并不妨碍,小王子真的很心爱他的玫瑰。”
闹闹同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又问:“那爸爸和那个阿姨订婚,也是玻璃吗?”
“是。”
沈言渺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
小团子顿时垂头丧气地低下了脑袋,她有些迟疑地攥着自己软绵绵的裙摆,然后挺直小腰板走到靳承寒面前。
“对不起……爸爸……”
小团子生来就不是轻易服软的性子,但是她做错事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逃避,她满是愧疚地道了歉,又难得唯唯诺诺地将小手伸到半空。
一颗奶糖,安静地躺在她小小的掌心。
小团子眨巴眨巴沾着泪珠的眼睫,抬头看向靳承寒:“爸爸,要吃糖吗?”
靳承寒一瞬不瞬凝视着那一刻被糖纸包裹的奶糖,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掠过,暖得不得了,他靳大总裁平生什么样的礼物没有收到过,此时此刻却为了一颗糖果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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