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写的字就和梁姗很像。
都是那种,丑的蠢萌蠢萌的。
第九年的时候,他在初冬给梁玉菁烧纸钱,回家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那墓地。
疲倦的往后座上靠。
也该结束了。
他想,等回去就去随便找个什么人结婚,生个孩子,过上俗世最平常不过的幸福。
他何必像一个囚徒一样,自苦九年。
他要忘记梁姗。
第十年的春天,梨花开了满街。
他发觉自己还没有忘记。
竟然时隔十年,还能清晰的想起来,梁姗坐在树枝上,往下晃腿的画面。那时候她叫他什么?
一一哥哥。
那么甜。
这辈子,还没人这么叫过他。
夏天来了,沈卿译这年二十七岁了。
沈绚廷催他结婚。
沈卿译不太在意的说,你给我选一个就好。
那时候他抽烟抽得很凶,和沈绚廷说话的间隙都在抽。说完那句话,取了烟,很淡的说,今年冬天结婚,你选个日子。
沈绚廷皱了眉,叫他把烟给戒了。
他说抽烟伤身。
沈卿译只是笑,起身走了。
夏天的阳光一如既往,他走在阳光下,心底却阴暗。
他心想,抽死算了。活着干什么?
每日每夜的,都想忘了她,他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
可是。
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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