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眼看他的武器就要落到芜霜的背部:“得手了!”
然而高兴的还是太早了,芜霜背对着他,她侧过脸,猩红的眸子向上一扫对上了他的眼睛,下一刻,芜霜的木剑已经将他将军。
即使身体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但是要与与自己体型相差较大的人对打,她仍旧是反应不过来的,即使脑袋很快能适应,身体也跟不上。加上别人的实战经验实在是要多过她。
为了弥补这个空缺,她所使用冰拦下的攻击也只不过是为了放缓对方攻击节奏有机会让她能够接上攻击罢了。
等到几人都被她打趴下,芜霜抬眸就对上了站在廊道中,一副贵公子做派的禅院直哉。
只可惜,这份气质在他开口时就会被打破——
“喂,芜霜,”直哉无视了那些喊着少爷与他行礼的人,抬了抬下巴,“过来。”
芜霜跟在直哉的身侧,脚步轻轻的,开口道:“什么事?”
比芜霜高上半个头的直哉则是有些奇怪的侧头瞥了她一眼,开口就是嘲讽道:“还有你不记得的事情吗?真不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了?”
芜霜暗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前方,空洞的像是没有神一样,她说:“什么日子。”
不想承认,可她是胆小鬼。
她不想清醒,只觉得今日仍旧是手鞠没有离开的早晨。可是她还是会跑到手鞠的墓前,提醒自己,手鞠已经不在了。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骗不了自己……
已经过了十一天了。
“哈,还真有你不记得的事儿啊,”直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又转过头扬着他高傲的头颅,看着前面,“明天是悟君的生日,我们要去五条家的。父亲有事情交代,而且你身为嫡女,明日你可不能穿这个破衣服去丢我们禅院家的面子。怎么说也长了张不错的脸,术式也不错,说不定悟君看上你了,我们两家还能结个亲,破冰一下。”
直哉可不管什么五条家与禅院家上不知道多少代的恩怨,他只知道,五条悟,很强。当然,他的妹妹也够资格做他的正妻。
如此和谐的事情有何不可?
然,回应也只是……
“是吗?”
“……”直哉顿时感觉有股无名火涌上脑门,他恼怒的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芜霜有些奇怪:“我听了,不就是「六眼」的生日吗?换身衣服的事情,我的耳朵还没有聋,直哉哥哥不需要这么大声,震的我耳朵不适。”
“……你!粗鲁的家伙!”吹鼻子瞪眼睛的直哉愤恨一声,然后偏过头不看她了。
但是,这才是禅院芜霜的正确打开方式不是吗?
她之前若是听他说让别人看上她什么的话,她肯定又会说他封建愚蠢什么的,这回居然只说了句是吗。
这让直哉觉得,禅院芜霜不对劲,她肯定还沉浸在侍女的死亡之中。
直哉只知道侍女因为犯错被罚死掉了。却不知道,真相是芜霜‘亲手’杀的。
身为禅院家的嫡女,怎么能一直沉浸在一个侍女的死亡中不可自拔!愚蠢!
身为咒术师,祓除咒灵,杀诅咒师也是有的。见不得血如何当咒术师!
芜霜也有些无语,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用了敬语,二也没有任何冒犯的话,她完全不知道直哉在闹什么。
她果然和直哉合不来。
芜霜沉默的跟在直哉身旁前往家主的和室。
……
禅院芜霜知道,她还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