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的,不,该说是御三家的训练方式总是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
即,他们意在打造最锋利的刀刃。
他们需要的也只是[剑],他们不需要会主动挥舞刀剑的[人]。
咒术师世家,在幼年时,拥有咒力的孩子将会被筛选出来,与没有咒力的分开。区别对待从根骨就已经开始。
若是有术式的孩子,则区别更胜。
普通人,有咒力的人,有术式的人。
他们的骄傲与自卑,就是在这样一个仿佛理所当然的环境下铸成。
他们通常被指导如何运用咒力强化身体,后学会将咒力加注到咒具之上。若是有术式,则侧重对术式的开发。在这些选项之中,并没有使用原本就加注了咒力的咒具。
咒术师们本来就有咒力,使用原本就被加注诅咒的武器,一方面对于这些眼高于顶的咒术师们是一种耻辱或是侧面正面自己弱小的标志,这种咒具一般被咒力量少的人使用。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做法,并没有人对芜霜说过的原因。
她被认为是承载了来自百鬼的诅咒的恶魔之子。这样的她怎么能用早就储存了诅咒的咒具呢,暴殄天物。
另一方面就是此种类型咒具稀少,制作复杂。且大多是特级咒具,毕竟匠工也不会将特殊的诅咒匀给普通的武器之中,匠工们倾注的时间与精力都付出给最强最特别最珍贵的特级咒具之中。
与一般的附有诅咒的咒具不同,特级咒具多是本身持有特殊术式,并附有诅咒的咒具。特在,武器本身附有术式。
总之,芜霜觉得这确实是自己该选择的道路。她没有什么不能面对自己弱项的虚伪的自尊,她只知道,如此就是最优解。
所以……
禅院直毘人听到芜霜说完后抱着酒壶,抬手捋了捋翘起来的胡子:“……唔,可以啊。一会让与良带你去选咒具库选一件喜欢的咒具吧。”
芜霜面无表情的说:“多谢父亲。”
就当她要踏出和室的时候,就有听那个没个正行的家主大人说:“啊,还有啊芜霜。”
芜霜脚步一顿,她回过身,看着上位的男人说:“还有什么事吗。”
禅院直毘人打了个酒嗝说:“啊,不是什么大事。十二月七日,隔壁五条家的小鬼六岁生日,大摆宴席啊,你也一起去吧。”
芜霜:“你会让我出席这种场合还真的新奇呢,我以为父亲大人还想将我的存在掩盖一段时间。”毕竟她的存在特殊。
禅院直毘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信纸,封口的鎏金的火漆印着五条家的家徽,火漆印已经被完整的揭开,显然是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看过了。
“是对你的邀请呢,‘禅院家的十影’。”
“五条家也是意外的八卦呢,那就去看看吧,”她抿了抿嘴,转而问,“「六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哈,那个臭小鬼,用你的说法来说的话,唔,意外的是个比直哉还讨人厌的小鬼呢。”禅院直毘人笑着,毫不犹豫的骂了自己的亲儿子。
这话一出饶是面瘫的芜霜都扬起了眉头以示自己对此的震惊,并发出了一声:“诶?”
禅院直毘人也是第一次在芜霜身上看到可以被称为鲜活的情绪,他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嘛,你见过就知道了。是个很难对付的小鬼啊,毫无疑问,若是成长起来,他会是咒术界,最强。”
“是吗?只要他是人类,就没有什么最强,人类都是脆弱的生物,所有人都一样。把最强按在人家头上,大人果然是残忍的生物呢。”
人类,只要没有摆脱□□的限制,哪有什么最强。大家都把咒术师想的太超然太高贵了。说到底,不也是普通人吗。
芜霜不理解。
她想,要是世界上有神,都不会称自己为最强。
说到底,最强不过是一个枷锁罢了,芜霜这般觉得。
毕竟‘最强’是被别人赋予的意义,怎么不是枷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