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大小姐。”禅院与良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经历了刚刚那样血腥的场景后,难道会因为别人发狂而害怕?
可芜霜像是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一样,神情不虞,眉心拧巴着:“你弄疼我了。”
禅院与良听到她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很快松开手垂头规矩道:“非常抱歉,大小姐。”
女孩一手扶起袖子,露出她有些苍白的手臂,手臂上正印着狰狞的红印,显然是刚刚被禅院与良的手抓出来的。
禅院与良:!!!
“非常抱歉,大小姐!在下,在下没有想到。”
她松了手,袖子又垂下遮住了她纤细藕臂,她忽然说:“说起来,我还以为禅院家防范意识这么差,真的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呢(还真的)。然后我想了一下,”她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我怎么说也是家主的小孩吧,而且三傻说了我是被禅院家宝贝着的小孩,他们既然这么说就证明有人很看重我吧。所以我就想啊,总不能放任我被杀掉吧,不然禅院家多没面子,然后我就嚎了一嗓子。没想到真的有人跳出来呢。”
她右手握拳捶左手掌心,她啊了声:“就和书里说的一样,公主的身边,总是有骑士……什么的。”她仰起脸,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禅院与良,好像真的就是小孩子一样,天真单纯的眼神。
而就像她说的一样,再怎么防范疏松,她到底也是家主的女儿,不会真的放任她与一个没有咒力的侍女一直待在偏院。
就在禅院与良欣慰的代入‘骑士’的角色的时候,就听大小姐淡生补了一句:“虽然是你这样的大人。”
“……”
禅院与良可以肯定,他从这个没有语调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
禅院与良:“……虽然是我这样的大人是什么意思啊!”他手上的力度大了些,叫手下的人又开始叫唤,“咳咳,大小姐,在下是禅院与良,是家主大人派来看护您的护卫。”
“哦。”黑色的眸子这才从头到尾扫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她解释说,“意思就是,明明人都闯进来了,你还在天花板上看热闹,是……不靠谱的大人呢,与良叔叔。”
“……”无、无法反驳,他确实有想先看看的意思,但是要是真的危及到她性命的话就算她不喊他也会出来的!
“今日的事情在下会如实向家主大人禀报,那么请大小姐好好休息。”
禅院扇的人躲在暗处,虽然心里是不太信她的说法的,他总感觉她是真的知道有人在暗处。
但是他更不愿意相信自己能被小孩发现,毕竟他的术式可就是隐藏气息一类的术式。所以潜意识更偏向这样的解释,也就是她并不是知道他们在这,而是试探。
或者只是发现了禅院与良,而不是他。
他与禅院与良不同的是,他身为杀手和情报家,他知道,刚刚芜霜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到底是距离现场有一些距离,不能看清那被制服的人的模样。但是芜霜说的是对的。通过微表情,心跳,脉搏,问话,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还有卸下巴的动作,干净利索,在书中学的?
禅院芜霜究竟在看什么类型的书啊!
不是,她才四岁吧!才刚到四岁吧!这是合理的嘛?
但总的来说,今天确实是让他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此想着,他悄咪咪的先行一步离开了。
芜霜在看着禅院与良将人带走,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抚了抚胸口,闷闷的感觉消失了。
她回头望向某处,正是禅院扇的人原本在的位置。
——离开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发烧以外她突然出现了胸闷的情况。来得突然,只觉偶尔喘不上气。
渐渐地,她发现了规律,总在白间时出现,到她入睡时退去。她想到了什么,联系到自己听到的信息,从小她听到禅院直毘人对自己的念叨,加之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禅院直毘人了,芜霜想,她的父亲对她是有期待的,可他没有再见她,那就说明,有别人在看着她。
所以她刚刚真的是赌了一把,却没想到炸出的确实是禅院直毘人的人,只是也让她发现了,还有一个人。那个让她感受到胸闷的真正的来源,还躲着。
她这时还不知道,她胸闷的原因是因为她确实是天与咒缚。她的天与咒缚为她换取了强大的咒力,却剥夺了她的健康。在这样身体不佳的基础下,诅咒同时给予了她不受他人输入式的术式影响的体质,以获平衡。
就好比禅院扇的人的术式以磁场的形式,输入到需要影响的人,已达到掩盖自身认知的目的。
就是这样的术式,导致她身体出现了排斥症状,也就是让她胸闷。
也就是说,任何干扰类术式对她是无效的,比如她不会陷入幻境类术式,反而会以身体受损来抵消术式带来的负面反应。小至胸闷头疼,大至……死亡。
然,芜霜现在还不知道。
她现在想着,外面那个恶心的感觉也散去了,是也走了吗?
还是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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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有时间线梳理,阔以看看哦,有点儿长,不想看也可以跳过,顺便看看我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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