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把红布抱起来的镯子拿出来了,“传家宝。”
温雾屿受宠若惊,“给我的?”
之前是,现在不确定,他抬眼看龚亚萍。
龚亚萍眨眨眼,她回神了,立刻点头,说是,送给你的。
温雾屿想收又不敢碰,他的成长过程中缺少女性长辈的关爱,头一次收到这种礼物,差点热烈盈眶。
“谢谢。”
“不用谢,”龚亚萍笑得和蔼,“你怎么没跟阿曜一起上去,我做了好多菜,都没吃完。”
“阿姨,我头一次登门拜访,应该正式一些的。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准备,于理不合。”温雾屿把话说得很漂亮,也很真诚,“等下次,一定陪您好好吃饭。”
“行,”龚亚萍说:“那我可等着啦,下次你们一起来。”
温雾屿答应了。
越来越冷了,温雾屿受不住,扶曜带着他先回去了。
他们互相道了声保重,下次见面,也许会有新的惊喜,带着温雾屿的那份一起。
有些人半路偶遇,也可以成为一家人。
温雾屿想着这些,心里挺高兴,可是乐极生悲,腿麻了,走不动路。他故意要让扶曜心疼,“哥,我腿疼。”
扶曜上前一步,半蹲下来,“来,我背你。”
温雾屿高高兴兴地跳上去,“嗯。”
陈家三口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沉默许久,他们既好奇又感慨。
陈念礼问:“爸妈,你们有什么感想吗?”
“什么什么感想,挺好的。”陈续说:“你们只要是在好好走路的,不管怎么走,过什么样的生活,那都是你们的选择,不要抱怨,也不能后悔。这道理你哥知道,你也好好记住了。”
“嗯,记住了,”陈念礼伸手,一边揽一个,又畅想未来,“有哥的感觉真不错,你们说我要是跟人打架,没打赢,他会给我出头吗?”
陈续不搭理儿子没大没小的行为,白眼一翻,“你自己问他去。”
龚亚萍发愁,“这么大人了,别打架了吧。”
…
生活,应该全是欢声笑语。
扶曜这边又带着老弱残踏上了回岛的路,很顺利到达码头,在登船前,温雾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说了十多分钟,直到检票口开始放客。
扶曜看温雾屿脸色不对,问:“雾屿,怎么了?谁的电话。”
“温大仁的律师。”
扶曜一听这三个字就炸毛,他戒备森严地问,“他有事儿?”
“嗯,有事,”温雾屿抬起头,目光很平淡,“他跟我说,温大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