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玄因心里叹了口气,直到这时候才真的安下心来。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也不枉费他冒着生命威胁……试探了这么一回。
像景元帝这样的杀星,不能只看他所做之事,更要在意他待惊蛰到底是人,还是物件。
是物件,便只有掠夺;是人,才会真正爱惜。
岑玄因哆嗦了下,快步往外走。
只是这位的煞气,寻常人还真是顶不住,他那好儿子,可真是“有福气”。
乾明宫内,惊蛰也跟着睁开了眼。
他原本想张口说话,然后意识到他们还在那赌约里面,就用眼神暗示了一下。
赫连容就在他的身旁,看着面无表情,也没有多少情绪。他弯下腰来,手指抚弄着惊蛰的喉咙。
“说罢。”
“……你没有真的生气。”惊蛰道,“为何要假装很生气?”
光是听着赫连容的声音,惊蛰都能猜得出来他真实所想,要他真的暴怒,刚才绝不止如此。要不然他就算冒着被他爹发现这尴尬,也必然得睁开眼,打断两人的冲突。
……当然没有是最好的。
那种羞耻感还没有褪去,逼得惊蛰脸上仍是臊红,很不自在。
赫连容按住他的脚腕,那细微动作下,铃铛声起。
“不这么做,怎叫岑玄因少来碍事?”赫连容,面无表情,“他既要试探,我便让他看个够。”
惊蛰:“……能别当着我面这么说吗?”
他们两个人算计来算计去,你方唱罢我登场,全都是阴谋诡计,可倒霉的人却是他……昨天这赌约,多多少少也是奔着这来的吧?
惊蛰咬牙切齿,谁能懂刚才那种被他爹在旁边盯着,他却必须屏息敛神,怎么都不敢动的惊恐感?要是他爹突然发了抽,想要掀开被子看他……
这真是比早上还难忍。
“那惊蛰听了你爹这番话,可有想说的?”赫连容拨弄着铃铛,不紧不慢地说着,“比方说,怎么补偿我?”
“……方才你故意让人进来,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惊蛰小声嘟哝着,“你还要,还要折腾什么呀?”
赫连容靠近他,低低在他耳边说什么。
惊蛰羞恼得要命,只想啐他一口,又莫名说不出话,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又偏偏动弹不得,那脸是憋得越来越红。
……赫连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见天儿折腾他,就巴不得把他揣裤腰带上带着。
良久,赫连容才听到惊蛰如同在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好,好吧。”
惊蛰说得磕磕绊绊,一副说完就后悔的模样,懊恼地低着小狗头。
赫连容的手指勾住那绳索……亦或是束缚的枷锁,什么都好,那嘴边带着笑,只那笑意根本就算不上温柔,反而带着某种掠夺的恶毒。
他总是想完全控制惊蛰,任由他的躯壳被迫摊开,彻底袒|露在他的跟前,那的确疯狂又不容于人前。
可惊蛰总会包容。
允许着他……更多,以及更多疯狂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