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好这口。”
“啊?”
陈纤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他喜欢我骂他。”
姜佩兮难以理解他们夫妻的相处习惯。只是在心里揣测,崔旷好像有些奇怪的癖好。
“你们毁约,周氏就这么答应了?”
陈纤摇头,“算不上毁约,又没请媒说礼,又没公告世家,单纯的口头约定而已。勉强算我们陈氏欠了个人情。”
话到这儿,陈纤来了兴致,看向身侧,“你知道,这个人情陈氏怎么还的吗?”
看着陈纤揶揄的神情,姜佩兮迟疑发问,“和我有关?”
“你不会连谁给你做的媒都忘了吧?”
这当然不会。
陈主君是她和周朔的媒人。
但姜佩兮从没想到,貌似简单的说媒后,还有这样一段因果。
“说媒抵人情。”姜佩兮失笑。
陈纤拉长语调,“说别人的媒,可比不过说你的媒。”
“怎么说?”
“父亲虽一把年纪,却仍怕姜王夫人。在家时,他成日长吁短叹地提心吊胆,生怕去你们江陵后被揍一顿。他的老脸可就丢尽了。”
这话引起姜佩兮的疑惑,“陈主君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母亲虽说不上和善,但从没有不礼待客人的行径。”
“阿璃你不知道。”
怀着分享长辈旧事的心态,陈纤揭秘道,“我听父亲说,姜王夫人少时可厉害了,把世家子弟揍了个遍。没有人不服她。”
陈纤所说的内容,于姜佩兮而言全然陌生。
母亲从未说过那些往事。
在姜佩兮的认知里,母亲是端庄尊贵到极致的人。可原来母亲年少时,也会与人打架。
原来阿姐和母亲这般相似。
难怪母亲偏爱阿姐。姜佩兮想。
她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听。
听别人描述下的母亲,她从未了解过的母亲。
陈纤的话突然顿住,望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