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更轻,笑意越浓,一个简单的吻在一声轻笑里轻轻落在这只凤凰额前的金色契印。
谢浮心弦绷紧,强压的呼吸急促沉重,脊梁已僵得如铁。
他感到沈寂的唇在额前蹭磨,随即听到沈寂的声音从额前含混传来,而到他耳边,每个字都如此明确。
“——但现在,只有心甘情愿。”
沈寂的吻划过他眉间,擦过他的鼻梁,蓦地,稍稍拉开距离看他一眼——
谢浮按在沈寂胸前的手始终没有分毫松动。
无需细听。
他自然领会,沈寂的嘴时常信口胡言,沈寂的心却从无谎话。
‘你的心在想什么,瞒不过我。’
谢浮缓缓抬手:“我——”
属于沈寂的吻,同时落在他的唇上。
谢浮瞳孔微缩,堪堪触及沈寂的手骤然狠狠收紧,铁钳似的箍住掌下的手腕。
傻鸟今天发呆的次数格外多。
沈寂任他动作,随手捏开他忘了应对的唇齿,深深吻他一次。
同样被主人忘了压制的心意波涛汹涌,在胸膛里四处冲撞着,是失控的放纵。
一个吻结束,沈寂还没拉开距离,谢浮垂首避开他的视线,半张脸埋在他颈侧,气息和心绪如出一辙,还不平稳。
他顺势把人揽进怀里。
低头看到谢浮沿耳后向衣领内伸展的银色凤纹,他唇角无声轻挑,意有所指:“陛下,我在跟你谈正经事,你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细微的刺痛从颈侧传来,沈寂笑了一声。
他接着说:“谢浮,除了你,我不会和任何人结神魂之契。”
咬在皮肉的力道消失,谢浮听不清异样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此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沈寂又低头看他:“那是因为,我以为有神魂之契,我们之间不需要多说。”
闻言,谢浮停顿半晌,无言吻在唇边不算伤口的伤痕。
“等等。”
沈寂忽然想起什么,“不对啊,我的确没说,但你也没跟我说过吧?咱俩算半斤八两。”
直觉吻在脉搏的力道开始加重,他也含笑吻在谢浮鬓边:“啊,也是,应该宽以待你,严以律我。”
谢浮语气沉沉:“你此前也从未提及不再解契。”
沈寂又笑:“按你的说法,又全是我的错?”
谢浮沉默着,不置可否。
“好吧,你说是就是。”
沈寂也没跟他理论,按在他颈后的手摸索着挪到他脸上,捏了一把,“现在真相大白,顺心了?”
和从前不同,谢浮这次没顾得上脸侧作祟的手。
他往后退了退,直视沈寂的双眼,冷淡的嗓音语气沉定:“有你今日所言,已是我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