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落落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脸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周小姐,我看您真的是对我成见太深了。所以连一个傻子的话都肯信,只因为她是在说我坏话。”
“傻子?!”周紫瑜呆了呆,她傻子是什么意思?
蒋氏跟田春叶儿在周紫瑜说出是田春叶儿投毒害人的时候脸色就是一片灰败,想着努力了这么久,她投毒害人的事情终于还是败露了!
“完了,我要坐牢了……”田春叶儿心里一片绝望,低叫一声,紧紧地埋在蒋氏怀里不敢抬头。
却又在下一刻,冷不丁听到落落说傻子两个字。
“傻子??”
蒋氏跟田春叶儿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一丝希望。
田春叶儿突然福至心灵,几下把头发扯散,哈哈大笑了起来:“嘿嘿嘿嘿嘿嘿……傻子?哈哈哈,你才是傻子,我才不是呢……”
蒋氏心里一痛,然而情势逼人,她不得不配合着一把抱住田春叶儿:“春叶儿,春叶儿,你不要这样,小心伤了自己。”
………………
看到两人这样上道,落落心里终舒了一口气。一回头,却正好对上顾晋文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似笑非笑的。
她脸上一红,转过身去,有些恼怒:“哼!我就是小心眼儿!我才不是那等以德报怨的人!”
顾晋文一叹,伸手把人抓住:“放心吧,我才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反正现在也有借口解释你为什么中毒没死,凭什么不用一用?她既然敢下毒害你,那就要做好为之承担的准备!”
“真哒?”落落眼睛一亮,她刚刚完全忘了顾晋文的存在,因此说话做事完全没有顾忌。
这会儿想来,她真怕万一顾晋文不喜,那她就哭都来不及了。怎么说,顾晋文也算是上好金龟婿一枚,如果因为这事儿黄了,那可得不偿失了。
“当然是真的。”
顾晋文的手重重的落在了落落的头顶上,盖住她的眼,笑眯眯的。相对于那些个表面娇滴滴柔弱善良的,但实际上却是毫不留情阴人的人;他更喜欢像落落这样的,把脸上不满明明白白的挂出来。
短暂的互动完毕,落落转脸看向目瞪口呆的周紫瑜:“周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老姑,前一阵子摔了脑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神智就有些不清。平日里也总喜欢说一些打啊杀的胡话,还总说家里这是鬼,那是怪的……”
说到这里,仿佛是为了印证落落的话。田春叶儿突然劈手揪住田家二伯,脸上的表情惊恐扭曲:“啊啊,你,你是鬼,你是来索命的鬼!我们的牌坊,牌坊就是你弄塌的!啊啊啊……”
“……”周紫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得银牙直咬。
正在这时候,顾晋文突然悠悠地开口:“周大人,真相已明,您还要纠缠吗,请问?”
周县令脸上青红交加,事情到了现在,他如何不知自己的女儿有古怪?她先是莫名其妙的怪病,引来了一个灵泉和尚;随后又是一阵怪病,弄得他方寸大乱,再也经不住灵泉的劝说,决定要烧死两人。
一想到他差点就害了两条无辜的性命,他就恨得牙痒痒,然而一看他女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又心软,罢了罢,谁让她是他最得意的女儿呢?他膝下无子,向来把这个女儿当作是男儿一般教养,而她也争气,从来都是他的骄傲,却不想这回竟是犯了糊涂!
“瑜儿!你到底为何要陷害田姑娘一家?你!”他高高扬起了手,却没舍得打下去,只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瞪着她:“你太让我失望了!”
远处,田春叶儿还在不遗余力的奔跑着,表演自己是“疯”的。
蒋氏的脸上抽搐着,恨恨地瞪着落落,却又无可奈何。
待人群散去,她终于忍不住上前,扬手就要打过来!
却被顾晋文一把按住:“田老夫人请自重!”
蒋氏挣了两下没挣脱,只得恨声道:“我春叶儿害你什么了?你竟要如此坏她名声?”她实在是心痛无比,她的女儿,好端端的女儿,现在就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傻子了!
面对她的责难,落落却是笑眯眯的,“呵呵,大奶,那您不说她是傻的,难道要说她是杀人犯?”
听到这话,蒋氏被怒火烧没了的理智回复了一丝:“你!你果然是妖孽!是阎王爷派来报复我们田家的!”
她的声音凄厉如夜枭,听起来分外滇人。
然而在场的人,没一个害怕的,皆是镇定悠闲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