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叮嘱道:“这几天不要出去了,特别是是白水镇,不要过去了。还有,那个什么铺子,如果精力不够,就关了吧。”
“是,爹爹!”
周紫瑜乖巧地一福身,应道。
却偷偷拿眼角睃了眼说完这番话就出去了的老爹,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来。
而这边,周县令匆匆地又去了灵泉大师的所在。
灵泉大师正在打坐,见他气喘嘘嘘地进来,脸上的表情未动,却掀了掀眼皮:“周大人如此匆忙,可是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倒也快……”
周县令微微喘了两口气,让心头的那口气喘匀了,这才作揖开口,表情诚恳:“大师!还请救上小女一救!”
“说吧,让老衲听听这来龙去脉,才好作决断!”
“是这样的,小女之前因为意气,在白水镇开了一间铺子。可是没想到,却因此惹了一个人,名田落落……”
“……”
“今天早上呢,我又接了一个奇怪的状词,说是那田落落乃是怨魂化身。我自是不信,哪有鬼怪邪祟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的!可是不多时,我家小女就发病了,而且,我刚刚从旁了解了下,那田落落,她的性子自被退婚那事儿之后就突变了。”
说到这里,周县令忍不住打了寒噤:“他们家里人都以为是受了刺激,可是我方才请了白水镇的王大夫问了问,那田落落当初送到他的医馆里的时候,明明是身中砒霜之毒的脉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他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所以,我想,那田落落确如那王绿儿所说,是个怨魂无疑!”
“哦?这样吗?”
灵泉点点头,脸上一派凝重镇定之色。然而正心烦意乱的周县令却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完全不像他表面上的从容;若细看过去,他正捻佛珠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只是屋内光线昏暗,周县令心里又压着事儿,所以没有注意到。
“是的,还请大师帮忙出个主意。”周县令现在完全是把灵泉当成救命稻草了。
灵泉定了定神,故作高深地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如此这般的一般密语,听得周县令不住点头。然而听到最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一丝为难来:“这样,不大妥当吧?万一……”
“哼!唯有此法能解!”灵泉脸色一冷,甩手哼道。
周县令无法,只得苦了脸,想了一会儿就匆匆下去布置了。
顾晋文心里有些着急,同落落分别了不过短短的几天,于他却好像过了几年那样长。
京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他借着要来提亲,就跟着家里的马车一起过来了。
而徐闵兰在接了那样的来信之后,心里到底不放心,也一路跟了过来。
“晋文,你,还是好好打探一下,那田姑娘,”徐闵兰沉吟着,想着要怎么措词才显得不那么伤人。
然而话头却被顾晋文截了过去:“娘,你就瞎操心!当初落落中了砒霜没错,可是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她中的毒量小,而且,我还问了师父,金家人有一部分血脉,是十分奇特的,寻常的毒药根本不怕。”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恐怕落儿正是遗传了这样的血脉也不一定……”
“这样啊,”徐闵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这心里头,总还是觉得不安得很。”
听她这话,顾晋文也沉默了下来。老实说,他这两天心里也不安的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他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喃喃念了一句:“落儿……”
与此同时,远在白水镇的落落也是惴惴不安的走在集市上。
她今天出来买东西,走得地方有些偏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然而回头去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想了想,她决定先不买那东西了,扭身就往家走。
因为当初赁房子的时候,她手头上并没有多少钱,因此那院子地势就有些偏远。
平时还没觉得,这会儿心里着急,她觉得分外不便了起来,一边嘀咕着以后一定要重新去找一个地势方便一点的院子,她一边加快了步伐。
眼看着自家那个小院子隐隐露出了一角,她心里一喜,放松了步伐。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脑后风声一响,后颈一疼,人就缓缓软了下去。
倒地的瞬间,她手一松,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一样东西咕噜噜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