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顾菊儿的嫌弃,就那么凑上去,用气声在她耳边:“我今儿可是听说,那田落落当初上花轿到底时候就已经没气儿了的!”
“切你蒙谁呢!那田落落都没有订亲!啥时候上了花轿?”
菊儿不屑地推开她的脑袋,深深感觉自己被骗了。
正要开口把那银子要回来,突然手就是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她只觉得一股凉意嗖地一声蹿上了脊梁骨,说话也磕巴了起来:“花……花轿?!那不是?!”
看着菊儿被惊得瞪圆了眼睛,那小丫头也不多留,掂了掂手里的银锞子,转身就走了。
边走还边嘀咕:“据说是她老姑田春叶儿亲自下的毒,当场就七窍流血了,被硬塞到花轿里,谁想后来竟然生龙活虎地出来了!”
她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但菊儿已经不敢再听了,这青天白日的,硬生生吓出她一脑门的汗。
原地想了会儿,菊儿突然哆嗦一下打个寒噤,匆匆的就转身忘后院而去。
这院子从外面看小小的,没想到后面却是别有洞天。
穿过一个垂花小门,里面通往的是另一个屋子。
再往前,赫然就是一个临街的铺子,看那布置,竟然是“花好月圆”——没想到这小院儿竟是同周紫瑜的铺子是通的!
她拐了个弯,匆匆撩了帘子进了一个雅间。
里面正仪态万方的坐着的,正是周紫瑜。
她浑身打着哆嗦,连礼也顾不上行:“小……小姐,那田落落果然不是人,她,早就在当初上花轿的时候就死了,被她老姑毒死的!”
强撑着说完这番话,她后背已经是濡湿一片,双腿也一直打着战,要不是双手扶着茶几,只怕早就摔了下去。
然而让她惊异的是,自家小姐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听了之后连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依然那么仪态万方的坐着。
菊儿定了定神,颤抖着声音道:“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对劲了?所以才让我……让我去打探?”
“嗯,是啊……”周紫瑜手里捧了杯子,慢悠悠地道,菊儿只觉得自家小姐脸上的神情陌生至极,脑中一时一片空白,不由哑了声。
过了好半天,周紫瑜突然嗤笑一声:“菊儿!备笔墨!”
落落回家已经好几天了,但是那天在接风宴上,周紫瑜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始终在的脑子里挥不开。
特别是今天,从早上起来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娘,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想了想,她终于在家坐不住,决定去铺子里看看。
这回她立了功,皇帝当然给了嘉奖。因此她打算利用这钱再去开个什么铺子,不过这回她不打算与人合伙了,要知道,她跟白夙臻合作,虽然是合作,但实际上还是要以他的面子为尊的,还是没有完全是自己的来得痛快。
“那你快点回来,饭都要好了。”杨桂香从灶间探出头来,冲着落落喊道。
转眼又想起一事,“对了,你是要去铺子吗?去的话把小小叫到家里来吃饭吧,最近她可帮了我们不老少的忙了!”
“哎!好!知道呢!”落落挥了挥手,就出门去了。
一路晃晃悠悠走到铺子里,现在铺子里一切都已经成了正轨,就算她不在,铺子的众人也能独自搞定一切事宜。
小小负责后方资源统筹,谭林负责各项道具研发,而当初那个还有些酸气的刘小生,现在已经颇有创意总监的范儿了,负责一切婚礼文案的开发,竟是弄得比落落在时更有声有色。
落落在铺子里坐了一会儿,看着一干人等忙忙碌碌,竟是找不到自己要做什么,心里很是惆怅了一把:“哎似乎没我存在的意义了……”
她这声感叹,正巧被抱东西走进来的小小听到耳里,不由对她这莫名其妙的酸水嗤之以鼻:“切瞧那就这掂酸吃醋的穷样儿!赶紧去把账本看清楚了,我可不帮你理这一摊子事儿了!这些天可把我忙晕了!”
“呵呵……”落落不好意思的笑,突然发现小小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一大摞图文并茂的幼儿读物,有正经启蒙的书本,还有一些小故事。
她眼睛一亮,蹭地跳了过去:“哟!这啥啊?不错啊!”
哗啦哗啦地翻了一通,发现这里面的书竟然本本都不一样:“这是在连载的意思吗?真是太好了!全是给小孩看的么?有没有给大人看的?这主意谁想的?太好了!”
无怪她会兴奋,实在是小小抱的,跟后世的小儿杂志很像。那些小故事,有连载的,有短篇的,虽然还是局限于一些孝子孝女的道德故事,但这对自来了古代就被什么消遣娱乐活动的落落,简直无异于佛旨纶音,顿时就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