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金大川那边都同皇上谈完了,寻摸过来打听消息。
他这才跟突然惊醒似的,拉了金大川过来。
又是同样的一番流程,搞了半天,把金大川也搞得心里头惴惴不安的:“我说,那天心蛊能不能解啊?”
这句话,顾晋文已经问了三四遍了,他一次都没回。本来这回也没指望他回的,却没想到他突然把手掌重重一拍,脸上带了笑:“能解!当然能解!只是有些麻烦!”
一听能解,金大川一蹦三尺高,竟是比顾晋文还要来得高兴:“能解就好!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说说咋解?”
琉夜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指了指金大川的身体:“金谷主的体内有寒症吧?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寒症。”
“是的,可这跟那有什么关系?”金大川纳闷了,自己的寒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要提这个?
“当然有关系,”琉夜笑:“大大的有关系,那天心蛊最怕的,一是宿主体弱,争不到足够的精血;一是宿主体寒,天心蛊的本体是在极热之地生长的天心虫炼制而成,天生畏寒。”
“而你们两个,一个体内有万年寒蚕之毒,一个先天心疾体弱。这下,无论是母蛊还是子蛊短时间内都争不到足够的养分,倒是为你们争取了点时间。”
一听这话,金大川顿时脸色变了,当年他也不懂这天心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听说种了母蛊的人能控制子蛊,就匆忙种了下去,当年的他想着只要报完仇就了事,根本没想过要解蛊这回事。
也是最近,被落落逼着,他才四处翻书籍,想要找到解蛊之法。才略微了解了一些一旦天心蛊苏醒,那么势必要子母相见,而子母相见之后,有一方必定要被吞噬,余下的那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要天天用心血供养着蛊虫才行。否则就会筋脉逆行,爆体而亡。
此刻一听,那蛊虫竟是早就苏醒了,这让他如何不变色。当即就要出去,不敢跟顾晋文再同处一室。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现在还有未竟的心愿,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谷主请放心,本来这蛊虫醒了我是没法的,但是眼下你们把天心蛊最怕的两样占齐全了,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这法子有些凶险,我还得做些准备才行。”
琉夜笑着拦了金大川,又从怀里掏了两个玉瓶儿出来。一瓶给他,一瓶给顾晋文:“这药拿回去,你们一日三粒,七天之后,再到城里我的住处来找我,我自有法子帮你们解蛊。”
一听真有解法,金大川喜不自胜,赶紧的就接了药瓶儿要往回去:“走走走,别在这里打扰小夜准备了,七天之后你记得派人来叫我们啊!”
说完,也不管琉夜脸色如何,拖着顾晋文就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还嘀咕:“唉,也不知道我那老实巴交的表弟有没有受你们家人的欺负……”
顾晋文顿时黑线,以前没觉得自家这个师父这么犯二啊,怎么现在越发的感觉他是个孩子呢?
就在两人急匆匆往家赶的时候,顾府里已经闹得剑拔弩张了起来。田文俭一家简直是叹为观止了,觉得帮谁都不好,最后在落落的提议下决定闭好院门——专心听着完事。
“我不管!那就是我的儿媳妇!我已经认定了!爹您看不惯就别看!我儿子的婚事我这当娘的怎么就不能作主了?再说了,我那儿媳妇可是经了皇帝批准的,您难道还想让我儿子背个违抗圣命的罪名?”
徐闵兰一火起来,那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只见她一叉腰,什么贵妇风范都不要了,竟是显得比王熙凤还要泼辣几分。
“你!你这个孽障!真是丢我们顾家的脸!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进门!现在果然是这样,祸害完我儿子,现在还要来祸害我的孙子!”
都说老小老小,这顾老爷子还真的是越老越小。他气得浑身真哆嗦,猛地把拐杖往地上一顿,颤抖着嘴唇就开始掰旧帐,掰得徐闵兰越发的火大。
“哼!瞧不起我怎么了?瞧不起我,没我祸害你儿子,你现在还有没有孙子都是两说呢!”她把眉毛一挑,毫不示弱,论起嘴皮子来,她相信十个老太爷也对不上一个自己。
“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好吗?还有爹您也真是的,当初要娶闵兰,是我自己的事儿,干嘛说她祸害咱家……”要说顾老爷子看不上徐闵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偏每回吵架他都夹中间,帮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