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声一声声的砸向守在孟府门前的闻氏母子。
两人神色难看,听着这话只觉得颜面扫地,再加孟鹤之直接绕道而行,更是让等待门前的两人羞愧难当。
老太太怒火攻心气的要倒,孟文轩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扶着老太太看向渐渐远去的队伍,拿到笔直的身影坐在高头大马上,越行越远。
孟家一时间又陷入手忙脚乱之中,看着站在门前指指点点的人,孟文轩铁青着脸吩咐:“都给我赶走!赶走!”
许管事忙招呼着小厮上前,将门前看热闹的人哄走。
……
孟家新宅门口,也早已有人侯在那,孟鹤之远远便瞧见了那道纤弱身影,一旁是神清气爽的贺耽与姚七。
老爷子红光满面,一双眸子透着晶亮,唐霜扶着他,站起身来。
孟鹤之下了马,直奔两人而去。
礼官在旁道:“恭喜老爷子了,外孙喜中状元,月殿收得金桂乡,暮登天子堂,往后仕途顺遂,给老爷子贺喜了!”
老爷子点头,手微颤颤的扶着孟鹤之,眼里似有泪花闪过:“好,好!姚七,快,快打些喜钱!”
姚七出手阔绰,打赏便是两片金叶子,那礼官报喜数十年,头一回遇到这么舍得的人家,自是将毕生所学赞语都说了个遍。
唐霜亦是激动,盯着孟鹤之看,孟鹤之也与她对视眼,只一眼便道尽了千言万语。
孟鹤之这才对着老爷子道:“外祖父,孙儿做到了。”
贺耽自是感慨万千,孟鹤之一路艰难,这么大,有多少次险些泥足深陷摔进泥潭,能走到这一步,老爷子自是欣慰之极。
“你故去母亲能瞧见你这一日,该很是欣慰!”
提到母亲,孟鹤之眼中泪花微微微闪,他腰板不自觉挺直,这是他生来第一回,觉得自己未给故去母亲蒙羞,他自也知道老爷子几次逼迫他的辛苦用心,抿唇朝地忽重重磕拜一下道:“若无外祖父辛苦操持,为不孝孙儿处处考虑,孙儿也无今日造化,一切多亏外祖父辛苦。”
众人见状不免一惊,从孟鹤之这一拜中又瞧出了些许别的意味来。
孟鹤之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到谢了礼官,走到唐霜身侧揽着她。
几人相携离去,并未再管外面的纷纷扰扰,孟鹤之入仕布局已久,如今也算是了却众人心中一桩大事。
是夜,陆绻又入了一趟大理寺监牢,出来时身上洗净寒凉晨露,不似往日冰寒,他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长吁了一口气。
有无端提点,皇帝对孟鹤之这个新科状元爷尤为看中,不过一月有余,便已入中枢之地,出头到这个地步,自也有官员纷纷不平的,已显有不少微词,可无论他们如何表态,皇帝皆都当充耳不闻,越是如此越是看重。
孟鹤之隐约也能察觉到皇帝扶持之意,恰是中他下怀,有皇帝纵容,他下起手来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