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惨淡、血气冲破云天,灰蒙蒙的天空下,这片地面已然成了巨大的屠宰场,血流成河的惨景中,四处是染红了征衣的将士和战马,交织着喊杀、痛苦惨叫、呼儿唤兄弟、马嘶等哄乱、嘈杂的声音。
近三个时辰的屠杀后,秦晓乐传令号兵吹响撤出战斗转移的信号,吩咐兵士将不能带走的粮草和军用物资全部烧毁,将吐蕃军的战马全部带走,使麾下大多骑兵皆是是一人二马。
大军迅速转移到安全之地,秦晓乐再令全军休整,人马皆补充粮草,待体力稍有恢复,便攻击下个目标。
此战,唐军攻破吐蕃于吐谷浑至大非城一线最大的军营,歼敌保守估计有四万余人。
首战得利,中军帐中,秦晓乐对众将说道。
“我等接下来的战斗,在吐蕃高层尚没有明晰我军作战目的前,当逐一消灭吐蕃军于此的有生力量,摧毁物资和打击吐蕃军士气,待得我军作战目的达成,那时可集聚兵力与吐蕃正面作战。”
众将对秦晓乐这等使军声东击西,速战速决,毫无路数的战法大是称赞,程大宝这厮军帐里说道。
“将军这等战法,犹若小儿游戏一般,想那吐蕃大将军噶尔·钦陵获悉消息后,定然不知所措,便是他手握重兵,却又不知往哪里使用,妙极、妙极!”
这厮说完,刘浪也是站出来急吼吼地言道。
“齐王爷麾下亲卫使用的火器,不知将军可能给我等使用否,末将等要是有这等神兵,吐蕃便有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秦晓乐闻言,肃穆说道。
“此等神兵,有伤天和,本将军父亲说过,非到万不得已时,尽量不用,以免造成对什么人类历史进程轨迹的破坏,使时空崩塌,天地毁灭。其实;于父亲之言,本将军听来也是不明所以,想必此乃道门谒语,其中所蕴含的天机,不是我等能知晓的,是以、此等神兵,能不用便不用,往后征战,还是得靠我等勤练武艺,不得寄希望于这等超凡的神器。”
听得将军之言,众将皆是默默沉思,却又想不出所以然,心中却是越发地对齐王爷秦文远升起崇敬,惧怕的心绪,以至于对会使用神兵的秦念蒋等五百亲卫皆有敬意,按单思敬感叹的话说,那便是:“此等火器,太他妈地吓人了,威力非人所能抵抗,法器也!”
数万唐军骑兵,见识过这等顷刻间夺人性命,震耳欲聋,使大地颤抖的兵器后,心中对齐王爷秦文远,那是当作神佛膜拜,对秦文远的儿子,他们的大将军秦晓乐自然也是万分敬重,使唐军士气高涨,大有种跟着大将军便可横扫吐蕃的豪气。
军之魂,紧要的便是这等豪气,有这等豪气的军队,遇敌便能克敌制胜,所向披靡。
闲话休说,大军休整至隔日寅时,月华如水的天空下,三万骑兵和五百亲卫拔营,就着洒满月辉的道路,往吐蕃军另一处有二万驻军的兵营前进。
二个时辰的行军转眼过去,辰时刚至,有前军斥候禀报,十里外便是吐蕃军营。
秦晓乐闻报,率军再行数里,于一高处,端坐马背上使望远镜观察敌营情况,见得敌营并无异常,为安全起见,令廖桓老将军率一万骑兵,秦念蒋率五百亲卫,作为后军预备,展开对周边情势的警戒。
安排完毕,秦晓乐亲率二万骑兵,开始对敌营发起冲锋。
此处军营的吐蕃主将,乃吐蕃谋士噶尔·赞鲁的弟弟噶尔·索伦,这厮虽武艺不高,然、生性最是狡诈多端,昨晚从逃至他兵营的吐蕃军士口中得知被唐军袭击,问及情形,得知唐军有逆天神器,遂使人往乌海城中禀报唐军击溃吐蕃军营的战报后,使营中兵士加强戒备并派出大量的斥候。
从夜晚到天明,这厮皆没有得到唐军的任何消息,善疑的性格使他有些沉不住气,一方面是怀疑逃到他军营的士兵谎报军情,一方面又觉得此次前来的唐军强大,正是他这种善疑的个性,使这厮在对军队布防的决断上拿不定主意,以至使麾下将领提议于营中埋伏弓兵的建议被他否决,而是作出准备在天明,率军往大非城与哪里驻军汇合的决定。
以他手下二万之军,这厮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往大非城也是最正确的决定,然、兵贵神速,如是他昨夜便拔营离开,一切皆如他想的那样,使麾下之军免受唐军偷袭,可惜,便是这数个时辰的耽误,使他终落得命丧黄泉的命运。
此时吐蕃军营中,各营军士正按统领之命收拾行装,补充粮草准备拔营,突然感觉大地震颤,耳听得有“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吐蕃军士惊愕间听得统领大声喝道。
“唐军踹营——唐军踹营——”
一时,军营中骑兵仓促上马,步兵欲组阵拒敌,却是慌乱之间哪里来得及,骑上马背的吐蕃军士因没有使马匹缓行而达到奔驰状态的时间,早已被如狂风般杀进军营的唐军骑兵无情碾压,而那些忙着组阵的步兵,被唐军的战马踢倒、踏死不知多少。
众吐蕃军见唐军攻势迅猛,发声喊皆是逃命要紧。
秦晓乐胯马杀进敌营,便如杀人的机器一般,一路奔杀,凡于他马匹周遭的敌人,不管兵将皆是统统被他手中的长戟灭之,随着唐军“杀”声震天,吐蕃军兵将多是存了冲出重围往大非城方向逃命的打算。
噶尔·索伦在数百侍卫的簇拥下,拍马且战且退,欲寻机逃离战场,慌乱中却是被一身着金甲,手提长戟的唐军青年将领立马横戟堵住,这厮喝令手下侍卫围歼这员唐将,想以此为缺口逃离,不料对面唐将更不打话,似乎没把他这数百侍卫放在眼里,纵马便如一柄利剑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