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时,牢房中又响起了脚步声。
沈琼枝以为是谢晏清,却不想来的人,竟是国师谢峮。
她眼露惊诧,而后警惕起来。
谢晏清起兵造反时,他消失不见,如今又突然出现?
他那么厉害,会被谢晏清蒙骗,会算不出来大沉国会有此一遭吗?
可不等沈琼枝问,谢峮开了口,眼中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终究是我想当然了,以为你能破这死局。”
沈琼枝听得一头雾水:“国师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死局?”
谢峮却没回答,只伸手点在沈琼枝的额头上:“待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
“这便算是我欠你们的吧。”
眉心被冰凉的指尖触碰这刻,似有一束光瞬间涌入。
沈琼枝愣愣站在原地,等再有意识,谢峮已然离去。
牢房寂静的,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这日之后,天牢就静寂了下来,再无人来。
沈琼枝却敏锐的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几日后,谢晏清来了。
他将一支断箭砸在沈琼枝身上。
箭的羽尾处,明晃晃地刻着一个“沈”字。
谢晏清冰般的脸上浸满了怒火:“朕倒是不知道,你人在牢笼,还能指挥得动残存的沈家军把太子救走。”
相处三年,这是沈琼枝第一次见他动怒。
可她丝毫不慌,甚至有些安心。至少说明,太子是真的被救走了。
“帝位本就不属于你,太子被救是天命所归。”
“这天下,帝位,本就是朕的!”谢晏清猛地捏住沈琼枝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救了太子,下一步呢?是想自己逃吗?”
回应谢晏清的,是沈琼枝的沉默。
她从没想过要逃,就像她对郭封说的,自己走了,牢房里将军府的众人又该如何?
可她的沉默,在谢晏清看来,就是默认。
谢晏清松开手,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他看向身后的神医:“听说你有一法,在人的手腕脚腕处钉上骨钉,便会叫人失了力气,什么都拿不得,走路也走不得。”
神医恭敬道:“是。”
一股凉意爬上沈琼枝的后背。
不敢置信间,谢晏清又看向她,眸子突然有了丝笑意:“那就在沈小将军身上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