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摸摸鼻子,把儿子往外赶:“咳,行了,你们额娘赶了好些天路也累了,有事儿回头再说。”
儿女们都告退了,沈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觉得有必要再换一套衣裳——不过出去这一会儿,身上竟然又蒙上了一层细沙。
“怎么把队伍停在这个地方呢?”
玄烨解释说虽然之前在昭莫多取得了大胜,但最后叫噶尔丹跑了,他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下令叫费扬古派兵进行搜索追击。
说起这个他就皱眉:“好有几日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回来。”
他怕再生出什么事端,到时候离得远了不好处置,所以就停在这儿了。
玄烨:“等费扬古那边的消息来了,要是噶尔丹死了,自然万事大吉。要是没死,朕也得确定他再无滋事的能力,事情才算暂时了解。不然,朕这心里总是不安稳。”
哦,强迫症作祟。
沈菡明白了,也不再多问,再次转回屏风换衣服。
玄烨亦步亦趋地跟进来,突然道:“这地方儿的气候不比京里,你别看现在还热着,一过正午接着就冷了,这儿的人中午穿棉纱,但早晚都得穿皮褂子。”
“啊?什么?可我没带啊。”
谁会在六月天带皮褂子出门呀。
“那不然你先穿我的吧。”
“你的我穿着能行吗,大小不一样吧?”而且他的是男款啊。
“怎么不行,一样穿,不信我教你。”
沈菡:“……”
……
不远处的臣属帐篷,索额图焦躁地在帐中踱步:“太子还没到吗?”
迎驾这么大的事,不说赶在皇后前面到,至少也得和皇后一起到吧?
怎么能叫皇后自己来了呢?未免显得对皇上也太不殷勤了些。
常泰与太子的联系比索额图更密切,还有个亲妹妹在宫里,内外消息渠道也更多,此时便道:“太子说是已经给皇上上折解释过了,前朝后宫仍有许多事务,太子出迎距京太远,恐事情没人处置。”
常泰倒觉得太子做的并没有错,一国储君,正在监国代理国政,一切自然要先以国事为重。
群臣都在紫禁城里看着,太子好不容易才借着监国建立起了威信,要是只为了过来给皇上献殷勤,就把手头上的事情扔下,那还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样子吗?
何况皇上也是出于信任才叫太子监国,要是太子虎头蛇尾半途而废,估计皇上也不会高兴吧?
常泰随意道:“叔父也不要总是想太多,皇后是女人,看皇上跟看眼珠子似的。但太子爷是储君,哪能跟皇后一样,做出这等争宠姿态?”
索额图不过说了一句话,倒招来常泰这一大通‘教诲’。
他抬头看了常泰一眼,意外地没再多说什么,只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把人打发了。
胤礽在京中也确实没有多想。
皇后在园子里闲着又没事,想迎驾,去就是了,他这边手上还一堆事情等着处置呢。
若只为了表忠心,就将偌大个国家撇下不管不顾,汗阿玛和朝臣知道了恐怕都会失望,以后还如何信任他。
毓庆宫这些日子每天一开门,来请见太子的人就没断过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