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轮到静王成婚。皇子们轮番大婚,给老百姓增加茶余饭后的话题。
三月初二,莘莘学子进行最后一轮殿试。
日暮交卷后,有的垂头丧气,有的胸有成竹,有的忐忑不安。他们成群结队走出宫门,人数上百。
学子本该静静等候放榜,没想到翌日翰林学士霍大人来顺天府找燕承天。
“燕大人,不得了!”大步流星的霍大人一见燕承天就急不可耐。
“霍大人?”他眉心一皱,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你不该是在翰林院阅卷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自昨晚开始到刚才,不断有大夫给考生看诊,听闻他们高烧不退。消息传至皇宫,皇上下令彻查。”
深感无力的霍大人流露求助的眼神。
燕承天了然,随霍大人去看望病了的考生。
他们先是到客栈,这里的住客全是考生,霍大人说发高烧的占一半。
掌柜看着黑脸的燕大人进门,连忙展现笑脸迎接。“两位大人有何贵干?”
“听闻这里的住客有一半发高烧?”
人精掌柜立马撇清:“大人,客栈的饭菜绝对干净。他们都是考生,客栈万分重视他们的健康。”
“你倒提醒本官饭菜的问题。”燕承天别有深意地审视表情凝固的掌柜。
“大人,冤枉啊!”
“你是否冤枉本官会查明,带路。”
欲哭无泪的掌柜亲自带两位大人上楼,进入其中一个病人的房间。
房间残留若有若无的异味,燕承天不解地皱眉。大夫在床边为病人把脉,不久他摇头叹气。
“大夫,他的病情如何?”
大夫闻声回头,万没想到两位官员来访,他慌忙行礼。“回大人,他依然高烧不退。草民亥时来看诊,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退烧。如此下去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害。”
霍大人揪起心肝,万一这人是状元……
“后宋的将来掌握燕大人的手中啊!”
燕承天不和他客套,走近床边查看病人的状态——病人的脸颊潮红,满头汗珠,盖着两层棉被。
“他发冷?”
“没错,他喊冷但皮肤很热。”
二人大吃一惊,没见过发烧有此症状。燕承天暗道麻烦了,不是普通高烧这么简单。
“大夫,看出为什么有此症状吗?”
大夫面露难色,“他体内有阴寒和热毒交织,草民没见过这种症状,不好下结论。”
燕承天只好改问掌柜:“喊你们厨房的所有人上来,小二也喊吧。”
待掌柜匆匆离去,燕承天观察房间,顺道检查病人的包袱。可惜,包袱里只有书籍和衣物。
“霍大人有没有闻到房间残留怪味?”
霍大人闻言用力一嗅,“下官没有闻到。”
燕承天暗叹,闺女在就好了。
他唯有依靠自己的鼻子到处嗅,宛如一只好奇的狗,霍大人忍住没有打断他办案。
家具散发的皆寻常的木头气味,摆设的花瓶和竹叶青毫无气味。不久他的目光被桌面烧剩半根的红蜡烛吸引。
他狐疑地拔出蜡烛,放在鼻底嗅。
不得了,刚嗅一下他便恍惚,头脑有些晕眩。同时蜡烛散发极淡的香味,他瞬间想到闺女。
“蜡烛有问题。”
霍大人瞪大双眼。“蜡烛?莫不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