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一事全城皆知,与逆贼当众斩首之事成为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燕瑶的好友和姐妹,唐蕴诗、卫英和司马慧陆续登门道贺。
锦鲤坊的皇子们同样收到风声。
“哈哈哈!澄王府几乎没有家具,一股穷酸味,肯定连婚礼也穷酸!到时候有没有奴仆斟酒也成问题!哈哈哈!”
廉王狂妄的笑声震彻廉王府。
而烨王听闻消息时正在院子欣赏受寒风磨砺的青竹。
“可惜啊,佳人被猪拱了。要是嫁入烨王府,她准是独步当下的侧夫人。”
“你说谁是侧夫人?”
听见内人的声音,烨王马上对竹子吟诗:“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依……”
同一时间,端王府。
“什么,其他王府还没有动静?继续盯着,他们去道贺的时候马上回来禀报。”
至于康王,该吃早点就吃早点。吃完才想起自己没成婚,那八皇弟岂不是比自己早成婚?
老七静王更加平静,不为外界所动,窝在书房看书。
最忙碌的是澄王府,抬家具的宫人出出入入。穆夫人亲自把关,检查每一件家具的光泽和雕刻。
作为乳母,她视宛舒亲儿子。儿子终于娶妻,她不亲自布置不可。
此时宛舒却愁眉苦脸,对着盖白的枯枝萌生怨气。说好的姹紫千红,说好的美丽花园呢?
冬天一派破败的景象,待春来会复苏?他忐忑。
“王爷,等天气回暖就开花,急不来。到了春天,长春花、兰花、杏花才会盛开,到时花园百花争艳。”
无论老王怎么劝说,宛舒也不舒展愁眉。
“它们会不会冻死?看它们很脆弱的样子,要不用布挡雪?”
“王爷,花草自能御寒,过多干扰反而令它们愈生娇贵,不健康。”
“你保证春天的时候会开花?特别是阳春三月。”
“会。王爷,花园每年春天都开花,只是王爷不曾注意到。”
宛舒默然,满怀烦忧地盯着雪白的花园。不一会儿,墨影来报:“王爷,燕公子拒绝到王府中来。”
“他现在在哪?”
“离宫回顺天府的路上。”
“备马。”
风萧萧夹白絮,策马少年抓髻染白。马追赶另一匹——前面的少年玄色披风飞扬,并不理会宛舒喊停。
宛舒只能绕到他前面,逼他停下。
奈何他宁愿转向也不肯停下,宛舒只能追着他跑。一直追赶到郊外,宛舒策马与他齐驱。
“阿珩,停下!”
燕珩置若罔闻,目不斜视。
宛舒把心一横,拔剑挡在他面前。燕珩眼梢凛凛,勒马止步。“王爷有何贵干?”
疏离的语气宛如雪落箭弦,二人之间一触即发。宛舒收剑,“为何不肯见我?”
“王爷金贵,岂是草民随意可见。若无事,草民先离去。”燕珩始终没看他一眼,冷冷地直视前方。
宛舒讨厌他这种语气,仿佛自己是陌生人。“少来这一套!你不就气我请父皇赐婚吗,我早就说了娶定瑶儿。”
燕珩握缰绳的拳头显露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