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可否听贫道一句?”白水道人一发话,王大人连同衙役稍降气焰。“道观常年不沾荤腥,如果道灵子真杀了人贫道等人不可能没发现。”
“没错,我们能闻出腥味来。”
任凭道阳子他们据理力争,王大人不为所动。“白水道长护徒心切,本官理解。但本官必须公事公办,道灵子是命案的嫌疑人,须收监等候发落。来人,抓道灵子!”
“大师兄——”
三位师弟声嘶力竭,眼睁睁看着道灵子被衙役抓起来而无能为力。
“师父!徒儿冤枉啊——”
白水道人眼睛通红,也无能为力。修道几十年练达,依然是一介草民无法与官抗衡。
碍于外乡人的身份,宛舒他们忍而不发,吞了苍蝇般难受。
道清子呜咽抽泣:“大、大师兄还能回来吗……大师兄不会杀人的……师父……怎么办……”
“那个狗官!”道闵子憋好久才骂出一句。
白水道人仿佛老了十岁,他颓然地坐下,背影饱经沧桑。
明眼人都看出王大人没证没据就来强行抓人,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阿牛和青黛气极,暗骂王大人是蠢蛋。
桌间的气氛萎靡成颓废,沉默。
燕瑶认为拿了人家的阵眼就此抽身太不仁义,便朝燕珩他们打眼色。
本来商量好不节外生枝,不过少年郎一腔热血,看不过世间不公之事,他们决定插手。
得到燕珩点头首肯,燕瑶的眸子恢复神采。“白水道长,死者是何人?道灵子道长认识吗?”
意志消沉的白水道人脱口而出:“死者是县里暴发户牛家的小儿子,那种富家子弟平日怎么会上山,道灵子根本不认识他。”
说完他蓦然一惊,忙劝各位客人:“你们是外乡人,牵扯入内很难脱身,贫道会想方法救道灵子。”
然而阿牛也心惊,因为牛家的名头很耳熟。他忽地心头一颤,跟燕瑶和燕珩耳语一句。
燕瑶强作波澜不惊,内心则更笃定要破案。
接着面容淡然的燕珩一语惊人:“白水道长,承蒙昨夜关照,这宗命案我们一定要破,也要救出道灵子道长。可否谈一谈命案的具体情况?”
白水道人和三个徒弟愣愣不知反应,不解他们为何自找麻烦。
白水道人好意相劝:“各位有心了,可是你们不该卷入命案。贫道相信王大人会查出真凶而放了……”
“他查不出来。”
面对燕瑶斩钉截铁的打断,他们瞠目。“此话何解?”
“前天他愁找不出凶手,愁得想跳河。”
“什么?”
“他也愁查不出凶手,衙门会被生气的牛家毁掉,愁自己乌纱不保。”
真是狗官啊。
白水道人他们不禁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