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口,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脸上无须的老者被朱之梵从马车上扶了下来,他刚站到地上,脚还微微发软,所幸朱之梵一直扶着他才不至于跌倒。
其他人齐刷刷的下了马散到两边。
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一路急驰,这会儿,后面早跟过来许多瞧热闹和打听消息的人。
“黄公公。”喜庆靖看到来人,眼睛有些潮润,居然又是老熟人,不过,喜庆靖没有冲动的上前,而是在离黄公公三步远的地方,拱手行礼,“草民见过……”
“老将军。”黄公公哪里会受他的礼,忍着双腿处的痛楚,冲上两步便拉住了喜庆靖的手,他倒是比喜庆靖感性多了,一句话还没说全,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当年,他的一家人都死在了战乱中,而他也是那时被误伤失了一个男人的最根本,那时候先帝还只是个义军头领,是先帝和老将军把他救活了过来,要不然,这世间哪还有他?从那时,他便跟在先帝身边,从一个小内侍一步一步成了先旁身边的大总管。
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驾崩以后,新皇继位,他便闲了下来,这些年,也算是新皇碍于情份,才准了他留在宫里当了一个闲家散人,得知喜家的遭遇时,他一心想追随而去,却偏又不甘心,他总觉得,当初那个威武的将军不会那么轻易的殒落,没想到,这些年的等待都值了。
新皇居然想起了他,还让他带着圣旨来给老将军颁旨,能再见到老将军,一路八百里加急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了。
黄公公似乎想起了自己一辈子的悲伤,抓着喜庆靖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黄公公,正事要紧。”黄公公身后还有一个将领打扮的年轻人,看到这情景,忙低身提醒了一下。
“是是是,是咱家太激动了。”黄公公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拉下袖子拭净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对喜庆靖说道,“老将军,我……”
“你我之间,何须多说?”喜庆靖微笑着拍了拍手,退到一边请黄公公等人进门。
“皇上口谕,让咱家把这份圣旨宣之于众,还是就在这儿吧。”黄公公却摇了摇头,看了看不远处围得水泄不通的巷口,伸手解下了自己背上的长型包袱,这一路,他一直不曾解下这东西,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去如厕,都是有人相伴着,不过,黄公公毕竟从宫里出来,知道如今的风向如何,皇上为战事心忧,而如今能化解这一切的只怕也就这老将军还有几分能力,皇上必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喜家下手,所以,这里面写的必不会是坏事。
外面的布包被打开,里面是个封了蜡的竹筒,竹筒口拆开,里面才是一卷明黄色的带着五彩祥龙的布帛,黄公公双手高高托起圣旨,暗中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皇上口谕,护国公免跪接旨”
“草民喜庆靖接旨。”喜庆靖想了想,还是单膝着地,而喜家其他人却都在李氏的带领下分男女两列跪了一地。
围观的人自然听到了黄公公的喊声,不由大惊,没想到这小小的连个县太爷也没来过的南林镇居然住着赫赫有名的护国公,如今,竟还有圣旨传到了这儿,不过,他们吃惊归吃惊,谁也没有托大到这会儿还敢站着。
一瞬间的功夫,除了站得直直的黄公公,边上所有包括朱之梵以及同行的兵将在内的人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黄公公展开圣旨,大声的朗读了起来。
喜清欢跪在后面,这圣旨写的又那么复杂,听了一大段她不懂的话之后,她才听到了重点,概括起来就三点:一,护国公功殒卓越却遭人陷害,皇帝这么多年来一直被闷在鼓里,没能及时给护国公撑腰,觉得很愧疚;二,皇帝决定弥补护国公,归还护国公府的一切,并封护国公为南林王,以皇叔之礼相待,即日进京受封;三,边疆战事危急,朝廷急需良将,喜家必须出力。
喜清欢顿时哑然,按理说,爷爷这个异姓王当之无愧,而且对他们这些小辈来说也是无上荣耀,要知道,她可是成了异姓王的孙女了啊,可是,对于喜清欢来说,这圣旨无疑是对她爷爷以及家人的牵制。
出征刻不容缓,这个时候封爷爷为南林王让他进京,可不就是对出征的喜家人的警示吗?说白了就是那意思:出征的要去卖命,不出征的就上京当人质吧。
而且,除了喜庆靖的封号以及出征的事,里面半句也没提到喜家其他人。
就在喜清欢胡思乱想之间,喜庆靖已经领着人三呼万岁谢了恩接了旨。
黄公公的正事完成了,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又把方才那位将领介绍给了喜庆靖:“王爷,这位是尹将军的侄孙子,如今是禁卫军副统领,皇上开恩,特意让他来见二夫人的。”
黄公公颁完旨,便改了口称呼喜庆靖为王爷了,不过,更让喜家人惊讶的却是方才那位年轻人的身份。
尹将军?喜清欢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尹氏却激动的看向了来人。
ps:这两天写文有些晚,昨天更是超过了十二天,今天实在头疼,这种状态勉强只会恶性循环,新文又不能断更,所以,今天只能先一更了,亲们见谅哦,关于番外,有想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