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真的好长好长;一个人的爱恋真的好累好累;还有针对她的层出不穷的刺杀和陷害。
真的好累,好苦!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尘世挣扎,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人救赎。活着真是没有意思,还要经历不知道多少次的临死痛苦,索性一了百了吧。
陆隽宇接到太子府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懵住了,明明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一会的功夫,就和他……阴阳两隔了?
他连皇帝都来不及当面禀告,直接冲出了宫门。到了太子府,看着安静的躺在湖边的李荷花,她真的死?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可是嘴角还翘起,明明在笑,会不会睡着了?
他颤抖的将手放在她的鼻息,好半天都没有动。然后沉默的抱起她,离开了太子府,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苏氏倒是很高兴,连办丧事的时候都遮掩不住喜悦。
她娘家有人看不过眼,说了两句,她还振振有词道:“我儿不是为她报仇了吗?推她的丫头九族都被杀了,还要怎样?说起说来还不是她自己没有福气。”
话传到陆隽宇的耳朵里,他发了一顿脾气,苏氏才消停了。
李荷花的丧事办完了,范松就提出要回望山养老,陆隽宇疲惫的说:“范叔,你是不是在怪我?”
范松沉默了一会,道:“主子,夫人是好孩子,她,她不该是这么的结局?您知道当初在望山她有多苦吗?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来到京城,您也吝啬您的笑容,您的关心,您知道吗?夫人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继续道:“婆婆不喜,夫君不爱,亲娘老子又不是靠谱的,可是她却还是努力的生活,在望山,陆家能逃脱匪贼,还能有吃有喝,可以说都是夫人的功劳。好不容易来京,却受了伤,结果隔壁却是夫君在陪伴别的女子,您说,她心里会怎么样?”要是他的女儿被这么对待,他早就打上门去了。
想到这里,他也无比后悔,早知道他送回老夫人,就赶回皇觉寺伺候的,再不然当夜就叫主子赶过去接人,也不至于凉了夫人的心。
陆隽宇垂下头,沉默不语。
范松见状也无奈,到底是他当做儿子养,他也舍不得他忙得不顾自己,于是道:“算了,老奴刚刚说的也是气话,除非主子不要老奴,老奴才会回去。主子有事先忙,老奴先告退。”
陆隽宇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个荷包,放在案桌上,呆呆的盯着它。荷包边有些脱线了,可见时日已经很久了。他想了想,这是他来京之前,李氏绣给他荷包中的一个。当时她好像给了他好多个,但是他从没有戴过。有好些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丢失了。
只剩下这一个,还是昨天他无意中翻出来的。
李氏不是他心里重要的人和事,他的确没有花心思在她身上。可是他却忘了,李氏嫁给他的时候,也是一朵美丽的花,需要人的呵护的。
经过莘县秋风贪墨之事,他就决定要好好的和李氏过,为她争更高的诰命,而且他发现李氏也是很有意思的,她的眼睛虽然极力伪装淡漠,可是却总会不经意的泄露出她的爱慕。
都说她粗鄙,他觉得她很聪明,学得很快,甚至他都喜欢上了当先生的气氛。他都在幻想两人生几个孩子,白头到老,如此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她了。
可这一切计划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竟然有些疼了。不,不,他还没有爱上她,只是有些同情她罢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陆家重新荣耀,他要权倾天下。
深吸一口气,他把荷包丢在一旁,片刻后,他小心的拿起放在了柜子深处。
望山陆家村。
丞相大人突然回乡,让陆家村的人又喜又惊,喜的是丞相大人到了陆家村,对陆家人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惊的是就这么不打招呼的突然回来了,他们还没有把丞相大人的老宅修葺呢。
幸好丞相大人人非常和蔼,并没有生气,只是不让人打扰,他们自然不会不识趣了,很快就退下了。
陆隽宇看着陈旧的陆宅,问陆剑:“那边的墙上放了很多尖铁,当时她……们吓住了吧。”
陆剑眼睛都湿润了,却还是笑道:“是啊,当时护院都死得差不多了,夫人……先夫人貌似爬上去亲自插上去的。那日之后,夫人的手半个月才好。”
陆隽宇继续往里走,老宅真好,处处都是她的痕迹,不像京城,什么都没有。这里是她常吃饭的地方,这里是她常洗衣服的衣服,还有这墙上的印记,一道,两道……足足有一千一百零五道。
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正是他离开陆家到她进京的日子,一千一百零五天,这一道道的痕迹都是她的等待,她的期盼。
而他做了什么?他将她的心伤得遍体鳞伤,直至绝望。她死前的微笑,是因为解脱了吧,终于解脱了漫长的等待。
难怪范叔因为她和他有了隔阂,他是把她当闺女的心疼啊!就像此时他的心好似被利器划破,却不敢去抚摸,这是他活该!
他的手指扣紧了印记,好似他和她又相逢了。再相逢的时候,她会不会愿意认得他?
他想应该不会。
大齐皇帝和丞相都痴迷于修仙问道,大齐人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反抗吧。可是义军打入皇宫,老皇帝死了,丞相大人却不见了。于是大齐有了丞相大人修仙得道的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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