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坐在副驾驶的时候,还在拐弯抹角地向自己打听l的信息,现在却安静得像个小鹌鹑。
除夕那天,他坐在只开了顶灯的餐台一个人喝酒。
小小的消息是那时候发过来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新年快乐”,看起来就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群发短信。
但他知道不是。
这是身为陆柘收不到,只有l才能收到的特殊偏爱。
酒劲上头,他想也不想地点开了微信电话。
虽然喝多了,但并不影响他对小小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陆柘,你在开玩笑吗?
她张口的声音是颤巍巍的,比起怀疑和不相信,恐怕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这是真的。
这让她听起来很美味。
-你是觉得这样好玩吗?
紧接着,委屈涌上她的心头,嗓音开始隐隐带上哭腔,可能是怕被爸爸妈妈听到,她尽量克制自己的音量。
-陆柘你真的很过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最后,说不出的话尽数变成愤怒,混杂着掩盖不住的抽泣。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陆柘竟然直接起了反应。
大脑中负责理智的部分在疼痛,但负责情感的部分却十分享受。
她终于因为自己流泪了。
这个认知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无法抑制地开始想起她泛红的眼皮,可爱的皱成一团的鼻子,以及令人心软的湿漉漉的脸。
想起晚自习在小花园听到的低声啜泣,还有她抬头接过纸巾时水气蒙蒙的眼睛。
想起泳池里见过的莹白的身体,细长笔直的腿。
他靠这些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陆柘就回了北城。
他尽量用学业来转移注意力,只是在晚上偶尔忍不住会点开她的朋友圈。
她和闺蜜一起拍了写真,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但也许这只是摄影师的要求。
她能为自己伤心多久?
如果是以前,陆柘可能会自信得多。
但面对陈小小,他总是落败。
天知道上周五他在看到消息的时候有多惊喜,又在看到消息发送时间时有多害怕。
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那个寓言故事怎么说的?灯神等待一年的时候还会对擦亮自己的人心存善良,但等待一百年的时候就只剩下诅咒。
连发了两条消息没有回复,陆柘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他已经顾不上瞻前顾后,考虑她临时起意的原因。
他只想抓住她。
-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
他几乎要忍不住给鱼肚编造一个绝症的症状去和小小搭话。
但她原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