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毫无防备,硬生生的挨了一脚,身体侧靠台阶上,微蜷着身体来减缓疼痛。
再抬头,秦景煜和慕云歌的身影早已不见。
小腹上的鞋印还清晰可见,仿佛在提醒着慕云倾,对秦景煜不该留有半分余地,这个比蛇还冷血的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回头咬她一口。
小姐。一道娇小的阴影将慕云倾笼住,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吧。
她抬眼,便瞧见一张黝黑瘦弱的脸,她身着一身青灰布衣,表情有些怯弱。
再见到云鬓这张脸,慕云倾眼眶微红,想到云鬓上一世为了护着她惨死的模样,她胸口登时泛起了疼。
只因当年她机缘巧合下给了云鬓一个馒头,她便可以命相互,过去的十三年她为秦景煜做尽一切,竟也只落得一剑穿心的后果。
小姐?云鬓看着自己满是伤口的手,怕慕云倾嫌弃,刚要收回,一只莹白的手便递了过来。
慕云倾握紧云鬓的手回屋,低声吩咐,过来替我梳洗。
再过一个时辰父亲也该下朝了,到时候,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既回来了,慕云歌就休想再舒舒服服的回皇子府去。
慕云倾换了一身水蓝色的纱裙,腰间覆带。
云鬓的手很巧,给慕云倾梳了一个垂挂髻,额头到耳际以细碎的发丝轻覆,将慕云倾肉肉圆圆的脸修饰的精瘦一些。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眉宇轻皱,虽修饰了脸型,却也因脸上的肉将五官挤得平平无奇。
如今这副身体腰腹极粗,加之白氏给她置办的衣衫皆是紧贴于身,见不到半点腰肢,慕云倾站在那就似穿了衣衫的木桶一般。
片刻,云鬓端了一盒糕点过来,用膳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姐若是饿了,先用些芙蓉糕吧。
慕云倾瞥了一眼,掰开一块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这是谁送来的?慕云倾道。
云鬓摇摇头,奴婢只是院中杂使的丫头,只时常见朱砂姐姐拿了锦盒回来,并不知道是谁送的。
朱砂,慕云倾低低呢喃,她怎么将这人给忘了呢。
小小姐,这糕点可是有问题?
是啊!确实是被人加了料。
这芙蓉糕不仅掺了高糖,还含了一味叫非子的中药,平时用来可去干火,但长久服用,便会令人湿气郁结,身材走样。
十三年前,她还未学医术,只当自己喜食甜食,却不想早早的就被人算计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她三年前第一次从慕云歌手里拿到芙蓉糕时,就已经开始了吧。
慕云倾肉肉的手搭上自己的脉门,正欲探查一番身体的情况,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二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萃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