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的病床向来紧缺,单人和双人的床位都没了,只剩下很便宜的多人间,不过匡延赫的“钞能力”在这时候发挥出作用,直接定到了病房。
病房也就名字和医院还沾点儿边,里面的装修完全参考星级酒店豪华间,有独立的办公区、卫生间、厨房、客厅、家属休息室,病人的病床宽大,是可以遥控的双人床。
唐蕴第一次知道病房是上回帮许董打官司,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自己成了车祸受害人。
也正是因为这场车祸,才让他真真正正地共情到那位已经离世了的受害人。
原谅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他更希望加害者可以受到惩罚,或许那位老人的想法也和他一样。
匡延赫把人抱上床,紧接着护士就来给唐蕴挂水,都是些消炎用的,差不多要挂三个小时。
“肚子饿不饿?我帮你弄点吃的要吗?”匡延赫问。
唐蕴摇摇头,他浑身上下除了痛还是痛,一点胃口都没有。
忍着牙床肿痛,他小声道:“你帮我发消息请个假,我手头还有个盗窃案得先安排给别的律师做。”
匡延赫从他裤兜里摸出手机,发现上面的壁纸还是他们两个的合影。
唐蕴刚才显然没想到这一点,脸上泛起一丝尴尬,匡延赫不打算调侃他,装不在意地解了锁,点入微信。
好啊。
唐蕴给他设置了消息免打扰,之前的置顶也没了。
匡延赫悄咪咪地把设置改回去,说:“发给谁?江峋吗?”
“可以。”
匡延赫对着病床上的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江峋没多久便打电话过来询问缘由。
匡延赫把自己知道的部分转述给他听:“他今天上午打了个官司,原告家属不满判决,在路上把他的车给撞了,还故意把他的车顶到了面对的逆向车道,然后他又被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给撞了。”
“这么严重,”江峋不理解,“原告家属不满判决可以继续上诉啊,撞他干什么?”
“他后座载着被告的父母,想把他们送回家的。”
“好吧,那那对夫妻还活着吗?”
“还活着,但那女的伤势也非常严重。”一提到肇事者,匡延赫的怒火就蹭蹭往上涨,“这种行为已经能构成故意杀人了吧?是不是可以按照这个罪名起诉?”
“要看对方主观上是否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他这是临时起意追尾唐蕴的车辆,故意伤害和危险驾驶是可能的,故意杀人的话……检察院不可能这么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