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津疑心她砍的不是鸡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去给她泡了杯奶粉。
觉睡不好,饭总得吃饱。
许淑宁就着他的手喝,一边说:“今天怎么这么早?”
梁孟津:“建国叔在呢。”
赖建国原来在大队负责扫盲,大队小学刚成立的时候还想着抢老师的活,没成功后一直跟知青们不对付。
大家有矛盾是一回事,梁孟津要走,学校的事情又得托付给他才行,这两天正在上岗交接。
许淑宁看他面带不舍,忽然问:“我和学校哪个更重要?”
梁孟津:“当然是你。”
嗯?居然答得这么快。
许淑宁:“为什么?”
梁孟津:“学校有人可以照顾好。”
没有梁老师,还会有赖老师。
好像说得没他就不行似的,许淑宁一时嘴快:“难道我没有?”
她这样好的姑娘,自然人人都愿意。
梁孟津:“是我离不开你。”
说话就说话,这样看人做什么。
许淑宁只能腾出手肘给他一下:“我不喝了。”
就剩一口牛奶,梁孟津想尝的也就这一点滋味。
大概人到某个年纪,性别的某部分都会觉醒。
许淑宁觉得他最近很是不正经,抛个白眼过去:“去看看水烧好没有。”
厨房里齐阳明在看灶台。
灶膛里的火光晦暗不明,他眯着眼渐渐凑近书。
梁孟津提醒:“你到外面看吧,该近视了。”
齐阳明调侃:“我到外面去,你俩还怎么说话?”
院子就这么大,说点私密话都得避开人。
梁孟津咳嗽一声掩饰不好意思:“现在我们不说了。”
还知道脸红,齐阳明笑得更起劲了。
声音传到外面,许淑宁喊:“你俩用笑声烧水呢是吗!”
要骂人了,齐阳明再添把柴火:“马上就好!”
他恨不得把自己也填进灶膛里,呼呼地吹着气,憋得一脑门的汗。
梁孟津笑得也略显猖狂:“报应。”
得,他们是一家的。
齐阳明掐指一算,自己虽然在宿舍里有一个半的家人,架不住人家一个许淑宁顶仨,想想只能哀自己不幸,怒自己不争。
梁孟津看他莫名开始长吁短叹的,心想最近大家确实都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晚饭的时候刻意一句跟学习的话都没提。
难得熬鸡汤,谁的手里都没拿着书,一边聊天一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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