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地,头回觉得自己为人的形象全无,掏出剩下的半个大饼吃。
好端端的,回趟家怎么弄得这么落魄。
许淑宁蹲在他跟前:“不噎得慌吗?”
梁孟津费劲把饼咽下去:“你怎么来了?”
好像不欢迎似的,许淑宁:“吃饱撑的不行吗?”
梁孟津从兜里掏出颗糖:“那还能吃这个不?”
天气热,奶糖和糖纸黏糊在一起几乎化成水。
许淑宁就着他的手吃,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站起来。
梁孟津仍旧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她:“真的来啦。”
许淑宁:“电报比你早一天到。”
梁孟津:“那你今天几点出门的?一个人?”
许淑宁手一指:“那还有一个。”
陈传文适时从柱子后头冒出来:“是我,不必太感激。“
梁孟津现在心情开朗,活泼得很:“得,拿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什么意思啊,陈传文佯怒:“那我走。”
他走出三步路发现没人叫自己,回头:“不是,你俩怎么过河就拆桥。”
许淑宁看都不看,只顾着眼前人:“怎么这么多东西。”
梁孟津总算有力气站起来:“回去再说。”
亲亲我我的,简直有伤风化,就不怕被红袖章给逮起来教育。
陈传文嘀嘀咕咕:“太不像话。”
梁孟津摸着随身的包:“说你奶奶的信是吗?”
还威胁,学坏了这都是。
陈传文:“梁子,你可不能学齐晴雨的小人行径。”
梁孟津:“我回去会帮你转达给永年的。”
天啦天啦,不过是回了一趟家,怎么就这样了。
不光是陈传文目瞪口呆,许淑宁也微微讶异:“有什么好事吗?”
能有什么好事?陈传文西子捧心状:“一件也没有。”
他只觉得自己受到许多的伤害。
梁孟津这会也故作姿态:“晚上你就会觉得是全世界最好的事情。”
这话,其实只有一半是中的。
才到宿舍,他就迫不及待向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人人的反应不一。
许淑宁手撑在桌子上慢慢坐下来。
齐阳明脱口而出骂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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