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小学放了假,梁孟津久违的参与到劳动中。
虽然这前后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他却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站在地里看上去像一只无头的苍蝇。
怎么还发呆呢,许淑宁叫他:“孟津!”
梁孟津回过头看,此刻天色将明,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四周带着一点山里的雾气将人笼罩。
他的心上人影影绰绰在其中,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插着腰。
很生机勃勃,梁孟津:“嗯,在呢。”
怎么搞得要谈情说爱的样子,许淑宁脸一红:“快点干活。”
本来视线就不佳,梁孟津又没戴眼镜。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应道:“好。”
话音拉这么长做什么,跟唱山歌起的那个调差不多。
许淑宁自己觉得好笑,弯下腰慢慢往前挪。
到日头高悬,已经割一亩地,人前胸后背的衣服也都湿透。
讲夸张些,水随便一拧就能挤出水。
农忙没有休息时间,连午饭都是在田埂边。
许淑宁掐着点回去做饭送过来,扯着嗓子吆喝:“开饭了!”
好亮堂的声音,下乡第一年她就不好意思张嘴,都得是站在人面前才行。
不过两三年功夫,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梁孟津甩甩手,慢慢走过去问:“你脸好红,是不是中暑了?”
许淑宁伸手摸摸:“是火烧的。”
这种天气进厨房,没把一层皮烧下来就不错了。
梁孟津从地上捡一片叶子给她扇风:“要不明天我做饭。”
凡事熟能生巧,许淑宁的厨艺本来就最好,独掌灶台一两年。
说真的,她都不太想吃别人做的饭,尤其是梁孟津的。
思及此,她半是揶揄:“确定是帮忙吗?”
梁孟津沉默两秒:“我可以给你扇风。”
这满大队是个能走路的都得出来挣工分,哪有做饭还要两个人道理。
许淑宁:“我看你是想被大队长骂。”
梁孟津也是昏了头,尴尬挠挠脸:“那,那……”
讲不出个究竟来,许淑宁戳他一下:“快点吃吧。”
几个人席地而坐,一人先喝一大碗汤。
齐晴雨只觉得更加的心头火起,挥着手:“烫烫烫烫,救命哦。”
她命好,左右都有人管着。
就是齐阳明嘴上骂:“心急能吃热豆腐吗?”
齐晴雨可吃不起,扮个鬼脸不说话。
真是越大越跳脱,性格没有一天是定的,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齐阳明瞪一眼郭永年:“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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