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眼神倔强,有志气也是件好事,许淑宁摸摸她的脸:“行,那等你长大再说。”
一花向来把自己当大人看。
别看她生得瘦弱,劳动的时候一点不含糊,在家又是勤劳惯了,心想钱暂时没有,忙里忙外要给大家搭把手。
知青宿舍里谁干什么活都安排得一清二楚的,哪里需要她这个小伤号。
许淑宁把她按在椅子上,打开收音机:“今天是你休息的日子。”
休息,从有记忆开始,这两个字和一花无缘,以至于她十分的不安,茫然地眨眨眼:“我,我不会休息。”
这有什么不会的,陈传文煞有其事:“来,让哥哥教你。”
论怎么忙里偷闲,他还真的就最有经验。
齐晴雨头一回不骂他偷懒还有理,把他扔一边的扫帚捡起来接着干。
大小姐居然替自己做事情,真该看看太阳从哪边升起来。
陈传文表情夸张,但也知道她的目的,颇有些手舞足蹈地哄起眼前的小孩子。
他很会讲故事,一花没忍住笑,下一秒捂着脑袋倒吸口气。
可以说是好心办坏事,陈传文自知理亏,塞给她一颗糖:“吃吧,我不吵你。”
怎么会是吵呢,一花捏着糖想起来妹妹们,小声说:“得回家了。”
陈传文觉得她回去估计还得挨顿骂,完全不利于伤口愈合,赶紧说:“在我们这儿多玩会呗。”
就是就是,齐晴雨跟着附和:“姐姐教你翻花绳。”
齐阳明疑心这是妹妹自己想玩的,不过也说:“还是你想看故事书?”
一花只认识几个字,摇摇头:“我看不懂。”
这有什么关系,齐晴雨跑回房间里拿出一套连环画来:“这个没有字。”
到底还是个孩子,意志没有那么坚定,糖衣炮弹这么多,一花有些招架不住,翻开书看。
她看得入迷,两只眼睛都不眨,只是姿势有点像缩着。
梁孟津忙完回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拍拍身上的灰打听说:“怎么回事?”
他倒不是不欢迎,只是好奇一花怎么会在宿舍。
许淑宁怕勾起孩子的伤心事,小声解释后说:“我们一致决定,想让她在咱们这儿住两天,你觉得呢?”
省得回去又挨打挨骂,回头再受一次伤。
梁孟津自然会答应,就是有点愤愤不平:“三婶也太不像话。”
是过分,可说到底奶奶管教孙女,别人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有时候哪怕出人命,都可以归为家事。
许淑宁确实心疼一花,叹口气:“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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