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文狡辩:“是你自己没拿好。”
眼看又要吵,梁孟津拿起搪瓷杯喝口水,下意识往门口看。
天气冷,房间的门关着,外面的声音被隔绝,只有呼啸的风格外疯狂。
但许淑宁就趴在门上听,有点风吹草动就哗啦拉开门:“回来了。”
一个箭步,梁孟津蹿在前头去开院门。
手电筒的光正照着他的眼睛,齐阳明连忙把手往下移:“怎么都还没睡。”
哪能睡得着,落后一步的齐晴雨道:“哥,你脸怎么回事?”
夜里走山路,摔一跤算什么大事。
齐阳明挥挥手:“蹭破点皮,不打紧。”
就是天塌下来,他估计还要逞能。
男人都这样,齐晴雨觉得自己很懂,翻个白眼说:“永年你有没有事?”
郭永年犹豫片刻道:“被羊蹄子踹了。”
那可大可小,还有被牛顶一下就瘫痪的。
齐晴雨凑到他边上说:“踹哪了?”
说着话恨不得上手扒拉看看,郭永年就宛如块木雕站着。
前后的穿堂风吹着,也不怕得了病。
许淑宁才把面条下锅,从厨房探出头:“非得站那儿讲是吗?”
当然不是,一行人转移战地进房间。
屋里暖和,齐阳明先给自己倒口水这才道:“齐晴雨,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动手动脚。”
齐晴雨冲哥哥扮鬼脸,饶有兴致地蹲在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羊面前说:“它怎么奄奄一息的?”
一路上不知道多活泼,把三个人折腾得够呛。
齐阳明:“离远点,当心待会咬你。”
羊还咬人?齐晴雨没见过,小心翼翼往后退,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
跟孩子似的,搓着手进来的许淑宁:“自己锅里盛,太烫了。”
又道:“还有多的,都吃点。”
陈传文第一个响应,仿佛今天辛辛苦苦去牵羊的人是他。
齐晴雨一边骂他一边跟上,两个人为谁先出去挤着门吵起来。
许淑宁按着他俩的脑袋:“都让开,我先。”
挡着门了都。
天大地大她最大,没人跟她争,很快大家坐下来一块吃宵夜。
郭永年实在是饿急了,吃一口才想起来要吹,五官都皱在一起。
烫得他狠狠地捶桌子,再跺一下脚。
梁孟津抄起手边的书扇扇:“慢点慢点。”
就这四个字说的,真是有点像许淑宁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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