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活到生命的尽头都叫一百岁,那这只猪按年龄应该是他太爷才对。
但齐晴雨没想这么多,只说:“确实,你也跟猪差不多。”
怎么讲话的,陈传文心思一转说:“妹妹,咱们本是同根生,相煎别太急。“
齐晴雨嫌弃道:“少攀亲戚,谁是你妹。”
两个人又争起来辈分,齐阳明只觉得自己也被绕进去,伸手打断道:“都闭嘴。”
又没好气推一下陈传文说:“你还想做我大爷?”
差点忘记这还有一个齐晴雨的至亲,陈传文讪讪笑道:“无意冒犯,无意哈。”
他这么一讲,反而大家都笑起来。
闲话聊完,许淑宁指挥道:“行了,动手吧。”
虽然是头一遭捆猪,几个人的动作还算利落。
郭永年按照队里人教的,在猪身上打了个活扣,然后把扁担从绳索中间穿过去,摩擦着双掌说:“阳明,你起头。”
齐阳明喊了个“一二三”的调子,两个人一起用力,从额头上的青筋不难看出来,这头猪实在重。
另一边还有梁孟津和陈传文托着,四个劳力把猪挑到了大部队。
满院子熙熙攘攘,只听得到猪哼哼。
大队长赖大方东瞧瞧西看看,不时评价着哪家今年干得不错。
走到知青跟前,这位素来对城里人的干活水平嫌弃的大队长难得说:“小郭,你这猪养得够劲。”
啥意思,好像这猪就一个人养的。
连郭永年都听出来,赶紧解释说:“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其他人啊,赖大方拍拍齐阳明的肩膀说:“那继续努力。”
得,反正他老人家眼里觉得知青里干活的就这两个。
陈传文和梁孟津已经习惯,看彼此一眼退到墙根处说话。
梁孟津左右看一眼,这才开口道:“我跟你讲件事。”
陈传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说:“放心,我绝对帮你保守秘密。”
他倒不是敷衍,确实不该讲的从来没有脱口而出过,分寸还是拿捏得很好的。
梁孟津自然相信,犹豫说:“那天她牵了我一下。”
他不是想分享这件事,而是困惑于怎么动作上好像是更进一步,许淑宁这几天却对他很是不冷不热,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能研究出哥究竟来。
陈传文听完倒是能理解,虽然他从没为谁心动过,但从小都很爱听这些情情爱爱的戏码。
熟读兵书八百,总能谈上几句,因此他摆出架势说:“来,让我教教你。”
梁孟津洗耳恭听,甚至谨慎地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仿佛面前是哪位名家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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