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化外,佟妗妗明白,这是告诫自己也莫要耍花招。
她不会的,如今京都流言自己已经占尽上风,如今只等这席子殊生产之日,自己就会被宗旸送出京都。
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这几个月若能将席子殊气出个好歹,一尸两命。宗旸定会悲痛至极,那么自己与他的和离便也可以不用签了。
想着,佟妗妗抬手拿起筷子,可真的是要多吃一些,否则怎么有力气等到后面呢。
她要忍耐,要等待,要等着那一日。
不等她继续说话,席子殊咽了咽口中的食物又说,“你如今份数我的干妹妹,又怎么能说自己没有家人呢?我隐约记得,最近没有家人的要数靖安王佟翎之女,佟妗妗。”
闻言,佟妗妗夹起的菜顿时掉在桌案上,这个女人,这话怎么像是活脱脱的能听见自己心声一样。
她怎么敢提及佟妗妗这三个字?只见她的手不住的颤抖,她这是报复自己,报复自己方才对席子泽说的那句“阿姐知道”的话。
好你个席子殊,凭你也配提及我父亲的名讳。
说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温热的握住,目光顺着过去,看见席子殊温柔的拉住自己,“干妹妹,席家都是你的家人,不是么?”
没想到这个女人,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厉害,更狡诈。心中已经恨不得将她撕碎,却不能表现出来,面上尴尬一笑,“是呢是呢。”
说罢,她才发觉,自己原不用
伪饰,自己脸上带着面纱,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当即,席伶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阿姐,你究竟何时回府,席伶整日看着王爷真让人心疼,也只有吃些席伶亲手做的山药小米粥。”
席子殊似是听不到,仍是一筷子一块给她夹菜,按着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才缓缓开口,“劳累你了,那你得多吃些,小米粥也能多做几碗。”
佟妗妗心中不忿。
今日自己出手的每一拳都似是打在棉花团上,她不信,从前她们每次都是由席子殊来主导,自己每一次都被算准。
她是父亲按着皇后培养的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席家嫡女?
盛怒的心让他遮在面纱下的脸,慢慢变得异常扭曲,由面之心的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来自许多方面。
从前她是最讨厌这副嘴脸说话的女人,可偏偏这样的说话最能气人。谁不愿做良善之人,谁愿意日日恶心人,做出一副姿态出来。
她忽的想到自己被宗旸求旨赐婚那日,也是她与席子殊同座一席。那时候自己可真是够蠢,居然想要与席子殊做闺中密友。
那日是自己最欢喜的日子,爱慕之人想陛下求娶了自己,便是父母说了万般凶险,她都坚持迎向那个男人。
忽的,旁边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我吃好了,孕中不便,干妹妹吃吧。”
席子殊说罢,不等她说话便起身,顺着身后的门走了出去。
她丝毫没有等这位干妹妹说
话,径直就出了门。
席子殊的手紧紧的捏住巧巧的手腕,巧巧能感受到自家姑娘的愤怒,便是自己在旁边听着也是气的想要掀桌子。
仁王府如今已经不是记忆里上一世的模样,现在这里的主母是席子沄了。
席子殊不语,和巧巧走了好一会。
“姑娘,还好么?”巧巧问。
席子殊顿步,长长了呼出一口气,“今日都没吃饱饭。”
“双双。”身后传来宗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