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邪魅癫狂,想到自己的母妃如此不贞,想到自己的父皇心思深沉至此,想到自己的挚爱自己从未得到过。
真正可笑的究竟是谁?
自己,父皇,还是母妃?
宗莨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父皇的骨血,想到当年席子殊还送她一副字,上面写着,“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真是可笑至极,一个野种,她有什么资格恩化几乎四海?
就是以为他们的母亲是个疯子,还整日将崂山血脉挂在嘴边。
“为什么你永远这副模样?为什么?”宗旸质问,反手钳住林贵妃的肩膀。
“你当我是什么?权利的工具?邀宠的手段?”
“我不过是想要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何你就是不愿意,迫我心急之下犯了错,惹得父皇不悦?”
他将近来诸多不满全部归结在母妃身上,他的不甘心,他的委屈,他无处诉说的怨念。
“啪!”
林贵妃一巴掌甩过去,因为气郁心结,她甩出的力气并不大,比起从前要小的多了。
歪着头的仁王宗迟直起身子,冷笑几声,“儿臣好羡慕,好羡
慕寻常百姓家的儿郎。又爹娘兄弟姊妹疼惜,儿臣有什么?儿臣为什么是皇子,皇子要夺嫡,若不夺嫡,只能去死。”
“为什么你永远不懂,为什么?”
宗迟的声音大了很多,响彻贵妃殿,荡起声声的回音。
这一声声为什么,一声声质问,有些吓着林贵妃了。
他从未见过仁王宗迟如此样子,他一直都那么温文尔雅,和顺典雅,她是按着一代明君培养的仁王。
从小到大样样都挑好的,为什么宗迟还如此质问自己,夺嫡便是天子,便受万民敬仰。
宗迟看着林贵妃的样子,这张脸是曾经自己惧怕的,憧憬的,依恋的。
如今看就像恶魔,是她毁了自己。
说着,宗迟便抬手,猝不及防的捏住林贵妃的脖颈。
她怎么不去死?
为什么还不死?
恨意慢慢攀升,宗迟的心一点一点兴奋起来,看着林贵妃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看着她在自己手中一直在挣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
林贵妃发出“吭哧”的声音,感受着力气一点点消散。
一直到林贵妃软瘫,使不出一点劲反抗时,宗迟才豁然松手。
他的母妃跌落在地上。
宗迟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母,母母妃?”
大殿的回声,犹如一声声审判回荡在宗迟心尖。
他不过是气怒想要质问母妃,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
仁王宗迟瘫软在地上,看着凌乱不自然的林贵妃,眼眶涌出眼泪来,“不
,不,儿臣不是想杀你,不是的,母妃?母妃?”
显然,林贵妃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