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笑了多久,跑了几时,她的手都被风筝线割伤,仍笑得灿烂如花开,一下子倒在地上,双臂交叉在脑下,仰望碧空。
他也眉眼皆是笑,徐徐缠好风筝线,站在她身侧,仰头上望。
流云随风变换模样,时而像是羊群、时而像是苍山,层层叠叠、丝丝缕缕、缠缠绵
绵。
“若儿,我想吃你烤的鱼。”
儿时,他常被她从被窝揪出,陪她上山下河,掏鸟摸鱼。
她小小年纪,什么都会。
摸到鱼能自己生火烤熟,他负责吃。
仔细想想,儿时的时光,他似乎一直是个陪衬。
陪在她身边,看她将这天地当成自家花园,自由恣意的活出自我。
“想吃鱼,还不简单。”
长大的她,不再直接卷起裤腿下湖抓鱼。
而是支起吊杆,在旁守着,并一派悠闲的笑着邀他,“来,打个水漂玩玩儿。”
她说着,将手中石头丢向湖面。
“咚”的一声,石头直接沉入水中。
她一脸尴尬,他哈哈笑出声,弯腰拾起一颗石头,“不是这样的,你看我给你示范。”
用来示范的石头,像是舍生取义般一头扎进湖水,跳都未跳一下。
二人对视一眼,皆忍俊不禁!
他俩是五十笑百步,但又都十分不甘心。
她捡起数个石子,握在手中,一个接着一个丢向湖面。
“咚。”
“咚。”
“咚。”
石头沉没得比沉船还快,他笑出声。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俩在打水漂这块儿,完全没有一点儿天赋,湖边的石子都快捡没了,可飞向湖面的石子就是不肯多跳一下。
指头被石子磨破的他先投降放弃,自嘲道:“咱们两个好像精卫,就算把这湖填平了也别想石子多跳一步。”
她不信邪,四处寻找石子,变换各种姿势,不停丢出手中石子
,姿势古怪得好似在跳大神,又像是脑袋受伤失去平衡感的猴子。
他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若儿,算了,一会儿湖神满头包的出来抓你去给她当新娘子。”
“他出来正好,抓住让他教我打水漂。”
了解她的执拗,他笑着摇头,退进搭好的帐子内,坐在胡床上,呼唤她,“若儿,累不累,过来躺下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