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辉家境殷实,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成绩好值得高兴,成绩不好也会得到鼓舞。
但是这一切在那次宴会上变得支离破碎,那时候任辉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父母编织出来的太平泡沫。
“那就是任家的孩子啊,听说学习不怎么样啊,任家两口子怎么把人带过来了?”
“好像是司机临时请假了,这才不得已把人带到了这里。”
“要我说,还不如好好培养这个孩子呢,做什么试管婴儿啊,费时又费力。”
“人家有钱,这个儿子要是有一点顺心的,何苦费这个力呢,说到底就是这个儿子不成器。”
“……”
絮絮叨叨的话语像空气一样从四面八方而来,直往他的五脏肺腑里钻,扯得生疼。
原来父母对他的一切宽容一切放纵,不过是因为不爱不在意。
甚至还一直瞒着他做试管婴儿,他到底哪里不如父母的意让他们这么决然的抛弃了他?
那些人的话犹如棉里的针,初时柔软舒适后时密密麻麻的扎人不见血。那些人说话丝毫没有避讳任辉的意思,就算任辉站在面前那些人仍旧能自顾自的说出这些话。
任辉怎么会做这种梦,不是梦怪异,而是太真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从前了,如果不是今天的这个梦,他都要忘记这一段故事了。
以小任辉的视角,故事仍在继续。
他知道宴会上发飙只会让别人看笑话,所以他一直忍着,宴会从早上持续
到晚上,小任辉就从早上忍到晚上。
回到家,小任辉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的质问父母,在一声声的逼问和质疑下,他的父母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小任辉缓缓点头。
不知是被拆穿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的父母在那之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关心他,虽然钱还是照常给,但再也没有了之前粉饰下的太平和温馨。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这不仅仅是小任辉的问题,也是任辉心里一直以来最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他的成绩越来越差了,高中的学习很紧张,生活中一丁点的变动都能影响到学习,更何况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任辉的成绩原本还看的过去,后来直接一落千丈。
班主任和各科老师轮番上阵找任辉谈话谈心,可是效果都不明显。
学习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外界的一切都只是微弱的影响因子,如果能开窍那就再好不过,但绝大部分人都是不开窍的,等到长大后回想起来只剩下一片遗憾。
任辉不开窍,以他的家境就算出国也是绰绰有余,或许他这一辈子就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他们虽然对他不满,但也能安排好他的一辈子,做个木偶也没什么不好。
任辉这么想着,时间也从春到夏到秋到冬,四季轮回。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换季让任辉感冒,在药店里,他看到了一个把玩着白蛇的戴着医用口罩的少年。
“
感冒,买两盒药。”任辉的嗓子有些哑,加上鼻子堵着,听起来像刚哭过。
药店的工作人员拿来两盒药,然后扫码结账,很普通的一笔交易。但是在任辉将要推门而出时听到了身后少年的声音,“这只是普通的感冒药,你可别一口气全吃了,服药自杀我可不负责。”
任辉的声音听起来囊里囊气的,他本来想反驳两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想着跟一个无缘无故的人有什么好解释的?随即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