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柔软的手心,轻声道:“我说了,裴幽死了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真的死了?”
裴扶墨颔首。
心道,即便没死,他和她也不能再活在前世的悲恸中了。
江絮清忽地松了一口气,泪水霎时间夺眶而出。
她伸出双臂,整个人朝裴扶墨扑上去,埋在他的怀里,哽咽道:“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死了。”
裴扶墨听着她轻颤的语调,心里疼的厉害,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不怕,我一直都在。”
两人这样相拥了许久。
直到安夏进来传膳,饭菜的香气飘逸进来,江絮清的腹间忽然响起了微小的咕咕声。
她红着脸从他胸膛面前抬起来,羞赧地道:“我饿了……”
裴扶墨笑了声,打横将她抱起朝饭桌前行去。
地牢失火过去了几日后,长安城内也极其风平浪静。
江絮清回了侯府养好了身子,也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她和裴扶墨又回到了成婚后最恩爱的那阶段,每日他出府上值都会告诉她什么时辰回来,回来后也会告诉她今日在衙署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日,江絮清白天里去了一趟映春院。
裴幽的事揭发后,赵氏兄妹已经在那日被裴灵梦震怒下扫地出门了。
云氏自从那日昏迷醒来后,便去寺庙居住了几日,听裴灵萱之言,她是给去世的长子烧香祈福。
如今得知长子已死了的消息,云氏也想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
“前几日我给侯爷传信了,大抵再过几日侯爷也能收到。”云氏说道。
裴灵萱问:“那父亲是要回来吗?”
“应当不会,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他不便回京,况且……恐怕他暂时也无颜面对那真正死去的长子了。”
错把杀害长子的真凶当做亲生儿子那般宠爱,镇北侯夫妇内心对死去的长子是愧疚不已。
夜里裴扶墨回来时,江絮清将云氏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说,母亲会不会根本走不出来,一直这样钻牛角尖啊?”
裴扶墨一边解衣襟口,一边懒散地道:“别担心,她会走出来的,实在不行,改日我派人护送母亲去父亲那散散心好了。”
江絮清侧脸趴在桌上看他这幅模样,“你可真是……别人家的儿子担心母亲,可能还会陪着一块去上香解闷什么的,你倒是好,直接丢给还在驻守边关的父亲了。”
裴扶墨不知何时已经褪下衣袍,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从她身后贴上去,挑眉道:“这你就不懂了,我父亲哄母亲那可是有一手,比谁都要管用。”
说起来,镇北侯夫妇也是青梅竹马呢。
江絮清将身后的男人拉过来坐到身旁,忽然问道:“你就没有好奇过你父母幼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