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父亲醉酒后卷入了谋杀首辅大人的案件中,遭人陷害。切记,这次绝对要阻止父亲饮酒。”
“十月十五,太子将会在东宫出事,裴小九遭人构陷下狱,在那期间,我绝对不能放任裴小九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这书册里记录了许许多多上辈子发生的事,可大可小,其余的或许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书面上重点记载了江义承和裴扶墨的事情。
这些统统都是这世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一切。
裴扶墨举着这本书册朝她走来,“这是什么?”
他的嗓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在安静的室内透着让人浑身发寒的诡异。
江絮清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泪流满面道:“裴小九,你听我说,那日我在地牢内见了你之后,裴幽他一直在跟踪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在替三皇子做事,便没有防备他,我真的怎么都没料到他会那样狠毒,偷听到了我与父亲的对话,便事先去埋伏了李善,然后……”
然后裴家的谋逆罪便被三皇子和裴幽一同构陷,导致板上钉钉。
她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还担心自己说的不清楚,不断地解释那天从地牢后出来的情况。
裴扶墨将李善所在之处告诉她之后,她不敢再耽搁一分,赶快赶回去找到了镇北侯。
可是裴幽在侯府是来去自如,没有任何人会防备镇北侯的长子。
当时所有人都被裴幽虚伪的假面具欺骗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让裴幽从她这得到了消息。
当裴家的罪名落实后,她在裴幽的力保之下跟他一起全身而退了。
虽然留了一条命,可害得裴家如此,她宁愿死去。
裴家出事之后,她每日都痛苦地彻夜难眠,她不敢去见任何人,不敢回想云氏和裴灵梦看她的眼神,不敢回想那些痛苦的一切。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自我痛恨的折磨中。
就连重生后,她竟还抱着只有她一人知晓前世的侥幸心理想重新开始,本以为只要这次躲开了裴幽,防备着他,她就可以和裴小九拥有全新的人生了。
可一切都没那么容易。
老天果然不允许她那般无耻啊。
自从意识到裴小九很有可能也重来了一次,她有无数次想要开口与他说清楚那些事,可是话到嘴边,她实在胆小得不行,她不敢说出来。
她担心或许只是自己多疑了,或许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倘若她忽然将前世的一切说出来后,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了。
江絮清说了许许多多,泪一滴滴砸在地面,哭得面容泪迹斑驳。
嗓音都嘶哑了起来。
她无助地不断地哭,不断地解释,不断地道歉。
这一幕好似与她这段时间梦中时常所见的场面一样。
她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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