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去大晋朝吧,郡主应该不会不欢迎上门求救的病人吧!”寒冬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安玉善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当然不会,而且大晋朝医术高明的大夫很多,集思广益,说不定成果会更显著。”
就这样,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缓和下来,寒冬很快找来了更大更稳固的船,然后一行人都坐上了这条船往大晋朝的方向驶去。
最初的几天,寒冬与季景初他们还是存在很大的敌意,好在两拨人互不干涉,倒也能相处下来。
“你真的打算要为寒家人治怪病?”
回程过半的这天晚上,安玉善和季景初在房间里单独说话,季景初对于寒家人的了解是从三州瘟疫开始的,他认为于公于私寒家都是威胁。
“嗯!”安玉善点点头,撇开朝廷因素不讲,单纯作为一个大夫,遇见求救上门的病人,她也必须要救治,哪怕对方是仇人,也要先救他再杀他,医德总是要有的。
“寒家人未必会知恩图报!”季景初提醒道。
“我知道!我没想着要人报恩,简单来说,我和寒家现在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至于那些家国仇恨,如果我都考虑进去,那我的这双手就不能救死扶伤了。”
作为医生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是不能掺杂过多的额外情绪和思想的,否则救人就变成害人,甚至从医生变成刽子手。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安玉善现在极力在内心深处说服自己,她现在做的不是在帮寒家人,而是在攻克一个医学难题,就像她作为北朝旧民为大晋朝出力一样,只是在做她该做的。
季景初听后点点头,他和安玉善身份、立场不同,在面对寒冬这件事情上态度自然不一样。
虽然现在东竹国和大晋朝维持着友好的局面,但这两年,东竹国在寒家人的推动下越来越不安分,大有联合瓦番国攻打大晋朝的意思。
寒冬的身份除了是东竹国国师寒彻最为器重和依仗的孙子,他还是东竹国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也是大晋朝战场之上最大的威胁。
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季景初也希望在战场上和他堂堂正正地较量,虽然很多时候他不齿寒冬的作为,但也没打算用什么阴谋诡计来除掉他。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突然船身剧烈地摇晃一下,紧接着摇晃的频率越来越猛烈,而季景初第一时间把安玉善的身体固定在自己怀内。
“发生什么事情了?”安玉善一双手紧紧抓住季景初的胳膊。
“别慌,我们出去看看!”季景初搂抱紧安玉善,两个人极力保持平稳往门外走去。
而此时,外边也已经乱做一团,就听到慕容迟哇哇大叫。
“这什么鬼天气,怎么会突然狂风大作?寒冬,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在慕容迟的眼中,寒家人不但各个是怪胎,还是一些会邪门歪道的怪胎,要不然三州瘟疫是怎么来的,他对寒家人可是没有一点儿好感。
一身黑衣的寒冬也早已经从房间走到甲板上去查看,巨大的风浪似是朝着他稍显清瘦的身躯猛地扑来,然后又猛地退去。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此刻,慕容迟也已经艰难地走到甲板边缘,努力让自己在剧烈摇摆中保持稳定。
寒冬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和我没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慕容迟似乎抓到了寒冬话里有话。
“有人在用反噬阵法!”寒冬阴沉的眼睛里变得愈加狠厉,用这阵法的人是想把他也一起葬身大海。
“你不是东竹国大国师的孙子吗,那快解阵法呀!”既然知道有人在作怪,赶紧解决就是了。
“我不会!”寒冬虽然是寒彻最器重的孙子,文韬武略也都是寒家子孙中最出色的那个,但唯独这奇门遁甲之术他不懂。
慕容迟剩下的话都被噎在喉咙里,寒冬这简短的解释和还算坦诚的话让他也无话可说起来,安玉善都已经答应给寒家人治病了,寒冬没道理这时候要置众人与死地。
“小妹,你没事吧?”安齐明被晃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而且他感觉这艘大船似是在顷刻间就要翻个个一样。
“齐明哥,我没事!”刚才虽然风浪很大,但寒冬和慕容迟的对话安玉善等人也都多多少少听见了,“我也不知道这阵法怎么解?”
安玉善对于阵法的学习还处在初级阶段,别说解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能使这艘大船被巨大风浪吹翻的反噬阵法究竟是什么。
此刻,他们身处大海深处,前后左右除了海水还是海水,连座小岛都看不到,一旦船翻,就算侥幸活下来,如果不得到及时救援,他们也是没法活下来的。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葬身大海不成?又是谁要害他们呢?
就在眼前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眼看众人就要被全部吞没的时候,一道霞光冲破黑暗照了进来,紧接着奔吼的层层海浪骤然退去,大海似乎在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不一会儿,风平浪静,满天繁星,静谧美好的让人恍惚刚才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梦境。
稳定心神的众人诧异地站在甲板上四处眺望,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一点光缓缓而来,离得近时才发现那是一艘大船,而船头站着一位黑衣老者。
“爷爷!”两船靠近之时,寒冬一个蜻蜓点水跳上了另一艘船并对老者叩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