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还没落地,地面突然如同地龙翻身一般蠕动起来,南明渊三人相继升空,等到地面的动静平息后,他们才再次落地,但映入眼眸的画面却有些不同了,虽然还是置身于密林中,周遭的树林排序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好大的手笔,我倒要看看,背后究竟是人是鬼。”
能以整个地界为阵,手笔不可谓不大,叶岚冷哼一声,灵力再次灌入灵符所化飞鸟,这一次,它不再带着他们往左后方走,而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行人也没有迟疑,迅速跟了上去,不管躲在背后的是人是鬼,他们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宗主,禁地迷阵被人破了。”
人山人海的演武场上,一个身着青色道服的弟子跳下飞剑,面向高台单膝跪下。
“什么?破了?”
这才多久,他们准备了将近半个月的迷阵就被破了?
高台上,同样穿着青色道服,看起来三十上下的男人一愣,心里难掩震惊,他们已经知道,此次进来的除了叶岚夫夫,还有天澜宗的两个圣子,天听战和云清毕竟是地榜上的名人,有几斤几两重各个宗门和家族大都知道,反倒是叶岚夫夫,他们了解得少之又少,难道他们真那么厉害?
“前辈,你看?”
男人扭头,略有些不自然的看向跟他平起平坐,长得虽然不是很好看,气息却非常恐怖的年轻男子,如果叶岚他们在此就一定会认出,他竟跟已经被千刀万剐的贺陵长得有九分相似,不同的是,他更高傲,似乎目空一切,视线所及的一切生物在他的眼底都如同蝼蚁。
“等。”
蠕动着唇瓣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男人的视线冷漠的扫向不远处的擂台,那里立着几根数十米长,碗口粗的树桩,小包子,长孙兄弟,以及天听淳四人分别被绑在上面,此时他们琵琶骨被锁,浑身都血淋淋的,气息若有似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泯灭。
“杨宗主,为何还没有杀了他们?”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边说边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的脸赫然就是属于月霜椛的,此时此刻,本应娇美的脸上满是阴鸷与狠辣,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杀机,她说过会将叶岚狠狠的踩在脚下,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和天听战云清了,至于南明渊,她要废了他,让他做她的男宠,跟狗一样伺候她。
“月霜椛,居然是你?!”
长孙无忧泣血的声音陡然响起,已然血灌双目,怒不可遏,他做梦也没想到,月霜椛跟那些人居然是一伙的,这也解释得通,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恰好的遇到凌海宗弟子了,作为天澜宗圣女,哪怕还在思过崖,应该也有的是办法打听到他们的行踪。
原本已经萎靡的天听淳和长孙无极相继抬起头,看向月霜椛的双眼就跟要活生生吃了她一样,他们错了,从始至终,他们都不应该留手,否则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思及那些人残酷的手段,连崽崽都不放过,他们就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将他们挫骨扬灰!
“爹爹···崽崽痛···”
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奶娃娃,小包子整个人都被琵琶刀穿透了,嘴里不时溢出痛呼,最靠近他的天听淳闻言无视自身的疼痛,扭头嘶哑的哄道:“檀儿乖,别动,不动就没那么痛了,很快师尊他们就会来救我们了。”
看着几乎是被钉在木桩上的小包子,天听淳心如刀割,他们简直不是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爹爹···爹爹···”
小包子眼角又流出了血泪,浑浑噩噩的叫着爹爹。
“怎么了?”
仿佛是有感应一般,正在快速飞掠的叶岚突然心口一痛,差点栽倒在地,南明渊连忙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在怀中,俊美无筹的脸庞渲染着赤裸裸的担忧。
“没,小包子遭难了。”
手指一掐,叶岚瞬间就推算出小包子的处境,强忍着心疼推开南明渊,跟着灵符所化飞鸟一路飞奔,明艳美丽的脸庞满布阴沉。
“这里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出了树林,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机缘宝地,而是密密麻麻的建筑,以及直插九霄的灵峰,一行人相继止步,眉峰越皱越紧,南明渊强大的神识一涌而出,稍微感觉一下人群聚集的方向,直接撕裂虚空,卷着他们一同进入。
来了。
高台上,与凌海宗宗主杨威平起平坐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另一边,月霜椛飞身落在擂台上,脸上满是扭曲与阴狠的笑容:“是我又如何?你们还能回去揭发我不成?道元神体,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段时间,她虽然被禁于思过崖,却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对宗门再也没有一丝感恩,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恨,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叶岚,是天听战云清,是苍淼,甚至是天澜宗的错,她堂堂的天道玉体,不说捧着哄着,居然还被他们联手欺辱,简直欺人太甚,她要让他们全部都死!
“月霜椛,你不得好死!”
仿佛忘记了琵琶骨被锁的疼痛,长孙无忧激动的挣扎,一字一句皆蕴含着鲜血,他相信自己的男人,也相信岚岚他们,就算他们真的死在这里了,他们也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替他们报仇雪恨!
“找死!”
“找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