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零钱:
“现金吧。”
第一单生意完成,周时远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整个人备受震撼:
“这样都可以?”
“当然。”
时念把零钱装进背包,向他摆摆手:
“就这么卖吧,记住,你还欠我三十八。”
周时远若有所思地抓抓后脑勺,四处睃巡一圈,盯上了推着婴儿车的白发大娘:
“大娘,您推了半天婴儿车,肯定累了吧?要不要来个鸡蛋漏饼,让所有的疲惫和辛苦,像这颗鸡蛋一样,从您的身体里漏出去。”
大娘瞅他一眼,默默往道路另一侧挪了挪,嘴上念叨着:
“神经病吧。”
周时远:“???”
怎么到他这就成神经病了?
“念姐……念姐?”
一转头,时念和纪遇早扛着麻袋、携带着十二元巨款跑了。
摆脱灌饼小队后,捡花大队再接再励,沿着街道又找了几个垃圾桶,顺利捡到了两束品相还不错的红玫瑰。
时念清点了一下战利品,把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两束加上之前捡的那束和周时远欠我的学费,应该够二百了,但是以姓周的本事,恐怕交不上学费。
保险起见,还是再捡一束吧,捡完统一拆开,搬到车站卖,那边人多。”
纪遇没说话,拍拍她的肩膀,又指了指十几米外、正躲在墙角吵架的小情侣。
时念不明所以:“你要去劝架?”
纪遇挑了挑眉,提示她:
“你看他怀里的花。”
“你要去抢花?”
时念心中一惊,连忙劝道:
“虽然一束花并不值钱,但拦路抢劫是重罪,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是种坏事,我劝你捡回飞到外太空的脑子,谨慎发言。”
纪遇活动了一下口罩,目光扫过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要摔东西的小情侣,语气笃定:
“我赌这束花的最终归宿是垃圾桶。”
“就像之前那个可怜的年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