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攥紧双手,忍了好久才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但嘴巴实在憋不住,略带真诚地问:
“你这个症状,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吗?大清都灭亡一百多年了,还以为自己是土皇帝,要别人听你指挥啊?”
陈简行不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微眯的眸瞳,迸射出阴寒冷厉的光芒。
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甩着尾巴扫过时念的眉眼,最后狠狠地,缠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时念像是被他这攻击性极强的眼神吓到了,瘦弱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缩成一团,颤抖着肩膀哭嚎道:
“微臣错了,微臣罪该万死!求皇上原谅微臣的犯上之罪,今后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微臣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简行被她卑微求饶的模样取悦到,周身的戾气消退,眼神柔和不少:
“时念,不用害怕,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离其他男人,尤其是纪遇远远的,我就不会伤害你。”
“真的吗?”
时念小心翼翼地问,脸上依次闪过挣扎、疑惑、悲伤等情绪,末了化为一声悲怮的哭嚎:
“可是,微臣做不到啊!”
陈简行脸色一冷,嘴唇掀动,正要继续投放筹码,时念扯着嗓子哭得更凄惨了。
声音之嘹亮,感情之充沛,外人根本插不进一句话。
“纪遇那小子真的很喜欢我!
吃饭的时候没有我,他都不知道该给谁夹菜;
睡觉的时候看不到我的脸,他会做噩
梦;
工作的时候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会发狂,会暴躁,会往助理脸上摔文件!
总之,没有我,他活不下去啊!”
“而你呢?!”
她陡然提高音量,像只变异的史前生物,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冲他大吼: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对我好的事一件都不干,还把我抓进了小黑屋,你这不叫爱,你这叫变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陈简行大声嘶吼着,双目猩红,像只发了疯的野兽:
“我爱你,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时念乘胜追击:“那你是怎么爱的?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啪嗒。”
陈简行丢掉手电筒,烦躁地扯开衬衣领口,一副“我要发狂”的模样。
时念害怕挨揍,惜命地往后挪了挪,对方却突然平静下来,往地上一坐,说话了:
“你相信世上有人可以重生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时念,低哑的声音中带着病态的偏执:
“时念,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第一次见到时念,是在医院病床上。
那时他刚从车祸中苏醒,伤得很重,只能卧床休养。
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护工是个热心肠的阿姨,阿姨见他整日闷闷不乐,于是想法设法地逗他开心。
一开始是讲笑话、说些家长里短,见他不喜欢听,又换成了放电影、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