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意满意地对着妆镜里的阮姝笑了笑,贴在她的耳边说:“姝儿真乖!”
二人在镜中对视,阮姝看着镜中的人影,觉得太过亲密,红着脸说:“太热了,快放开我!”
洛子意收紧了臂膀,软了声:“再抱一会,许久不见你,我好想你!”
阮姝皱起眉,洛子意这是在跟她撒娇?忽地想起屋中还有一人,转头看向如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背靠柜门改成了面壁思过,这下阮姝的脸更烫了!
阮姝去扯洛子意的胳膊,刚碰到他的衣袖,想起他左臂的伤,不忍再动,手垂了下去,又不愿看到镜中的自己,嘟着嘴合上眼任由他抱。
未几,洛子意心满意足地将人松开,抿笑看阮姝似兔子一样跳着躲开,对面壁的如玉道:“朕今夜宿在正殿,你退下吧!”
如玉早就想脱身了,得了恩典不假思索地转身离开,刚走两步意识到不对劲,再回过头……
只见柜门缓缓打开,一堆凌乱的布料倒了下来,挤在最上面的笸箩先一步摔落,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绣绷上好巧不巧,偏偏正面花纹朝上……
待如玉回过神去捡,洛子意已经抢先一步,将绣绷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绣样,啧了声,难怪阮姝要藏起来,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四脚的蛇,有趣!”
阮姝不想承认她绣的是龙,快步上前,没好气地将绣绷抢了过来交给如玉,扶额道:“如玉给的花样,我也第一次见,练手用的。”
如玉接过绣绷放进笸箩里,将洒落的东西一并抱起,顾不得往柜子里塞,躬身退了出去。
洛子意没打算拆穿她的谎话,笑着问:“姝儿答应绣给我的荷包,什么时候给我?”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阮姝咳了两声,催这么急干什么,鸳鸯绣成鸡,青龙绣成四脚蛇,她的本事不得再等两年练练手,转身抬眸看向洛子意,怏怏道:“都说了再等等,夫君若是着急要,我让如玉给你做个可好,省得你一直催!”
洛子意笑了笑,缓声道:“不急不急,为夫只戴姝儿做的,别人做的统统不会要!”
阮姝觑了他一眼,坐到棋盘前下定决心不再理他。
“姝儿要下棋?为夫陪姝儿下两盘!”洛子意又贴了上来,瞧着棋盘上的杂乱无章的棋子,方才想起阮姝一直都是下六子棋,“为夫教姝儿下围棋如何?”
阮姝摇了摇头,苦着脸说:“围棋下着会头疼!”
洛子意只好作罢,执了黑与阮姝下六子。
殿外,徐福来偷偷交给如珠一封信,小声道:“丞相大人已经知道了姑娘的谋划,这是李家的回信,姑娘只要将此信交给李御女,明日一早李御女自会送上姑娘想要的东西!”
如珠拿着信,白了眼,不屑道:“真是便宜了她,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也能爬上这么高的位份!”
“商户出身自有商户出身的好处,世家将商女送进宫,不都是看重……”徐福来顿住,伸出手指搓了搓,“姑娘跟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些妃嫔位份再高,不也要给姑娘三分情面!”
如珠嗤笑一声,冷冷道:“给情面?总管怕是不知道,我们那位姑奶奶今早吵着闹着闯瑶华宫,说要请娘娘安,被奴婢拦下,劈头盖脸数落了奴婢一顿,还说娘娘见了她,都要喊她一声姑姑。”
徐福来瞬间明白过来,如珠口中的姑奶奶说的是谁,本家送来的阮溪,按着辈分,确实跟丞相同辈,听闻是个骄纵的主,刚入宫就打了武将出身的赵宝林。
徐福来忙问:“可有闯进瑶华宫惊到娘娘?”
如珠冷嗤一声,“多亏封嬷嬷当时还没走,命人打了她十板子送回她的寝宫,明日徐总管见到丞相大人记得说一声,娘娘现在的性子拿捏不了这位主儿!”
徐福来眉头拧在一起,点头应道:“咱家记下了。”
夜色渐沉,月光透过辛夷树的叶子,斑驳地洒落在窗户纸上,随风而动,阮姝连连打了哈欠,困意越发浓了。
洛子意扔了手中的棋子,“乏了就歇下吧!”
阮姝点了点头:“夫君明日还要早朝,该回偏殿歇下了!”
洛子意失笑,“手臂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必担心晚上会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