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小心提醒:“娘娘不要想的太多,免的头疼症又要发作了!”
阮姝将棋子扔回棋篓,转头问她们:“你们可信李监正所言,京都将要大旱三年?”
“奴婢是信的!”如玉点头说,“奴婢去问过司天台其他的观星师,近来确有李监正所说的星象,在司天台的典籍中关于荧惑星的记载奴婢瞧过,李监正当朝所言有理有据,奴婢觉得他没有说谎,况且李监正在朝中放了豪言,如若欺君,愿受凌迟之刑。”
“发誓的话,谁不会说!”阮姝摇头笑,继续说,“星象虽然做不得假,但如果被所谓的星象迷惑了呢?”
“奴婢听不大明白!”
阮姝说:“书中记载荧惑所至之地,大旱三年,李监正说的是荧惑直冲紫微垣,直冲就是说还未至,荧惑如果未到紫微垣便回归正道,哪里会有三年大旱!”
如玉疑惑道:“真像娘娘说的,怎么没有朝臣怀疑?”
阮姝淡淡道:“李监正一番肺腑之言让朝臣不信也得信,其次,这个星象明显是针对阮家而来,但困住的是孙家,双方都不愿后退一步,自然不会提怀疑的话。别忘了,孙雨村当初以旱情为由,延误军粮害死了开州城三万兵士,他巴不得旱情是真的!”
“李监正就不怕突然下雨吗?在朝堂信誓旦旦说了那么多,如果下雨,不是真的要受凌迟之刑!”如玉抱着胳膊,想到听闻的凌迟有多凄惨,浑身瑟瑟发抖。
阮姝一滞,想明白了个中关系,从棋篓中取出黑子,落在棋盘上,“父亲与李监正是在等下雨!”
洛子意没有食言,百官散去后,坐着步辇来了瑶华宫。
入殿前,洛子意问西奴:“丞相命人封了瑶华宫,娘娘是怎么出去的?”
西奴犹豫半天,才道:“回陛下,娘娘是翻墙出去的!”
洛子意勾唇笑,没有惩罚瑶华宫的宫人,转身进屋,安神香的味道迎面而来,脸色一黑,问如珠如玉:“皇后又头疼了?”
如玉行礼道:“娘娘的头疼症已经多日没有发作了,今日是因为娘娘有些急躁烦闷,奴婢才点了安神香。”
洛子意挥手将宫人摒退,走到贵妃椅前。
阮姝正躺在贵妃椅上假寐,感受到两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身上,陡地睁眼,一双黑眸落入眼中。
他的脸离得很近,近得就好像是要亲吻上来。
没来得及反应,双唇传来一阵温润,阮姝立刻收回心中那句好像,是真的吻上来了。
属于他的檀木香与她的清甜味在两人唇齿间缠绕,让阮姝欲罢不能,任由他亲吻自己。
两世以来,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很快,清醒过来的阮姝伸手去推他,被洛子意一把抓住,按在自己胸前。
稳健有力的心跳从发烫的指尖传来,阮姝的双眸在惊愕中睁大。阮姝不解,平日宿在一起,都未曾逾矩,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阮姝的唇很软,软的让洛子意不肯放过。
翻墙出来找他,当着旁人的面说想他,勾得他后面根本听不下去官员陈奏,他不过是要一个吻,怎么就不愿意了!
看着她眼中的惊慌,发了狠地肆意索取……
等到洛子意心满意足,将软成一滩水的人抱起,让她横坐腿上,笑着说:“以后想我让宫人通传一声便好,不用亲自跑一趟!”
阮姝此刻面红耳赤,将头低埋,听了洛子意的话才明白过来,真是好大一个乌龙,她不过是去送把柄,随口乱诹的话竟让洛子意生了误会,这事又不能解释,只能她含泪咬牙吞下。
洛子意轻声问:“怎的不说话?”
阮姝的脑袋贴着洛子意的胸膛摩挲着点头,不言语。
洛子意低头亲了亲她歪斜的发髻,宠溺道:“姝儿真听话!”
阮姝被欺负狠了,心中不得意,暗骂洛子意混账,她现在是个心智只有八岁的孩子,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又骂洛子意朝三暮四,明明上个月与孙云燕郎情妾意。
阮姝又气又恨,猛地抬头一口咬在洛子意肩头。
洛子意吃痛,嘶叫一声,转头见她眼角噙着泪珠,觉得是他刚刚唐突了,不再吭声,任她咬着,笑道:“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打我两拳!”
阮姝鼻头一酸,眼角的泪珠滚落下来,松开口。狠不下心,这一口,洛子意皮都没破一点,只是微微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