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骗她。
一个风咋咋的小丫头而已——懂什么叫喜欢么?
我三十岁了都没搞懂的东西,轮得到你来碾压我的智商么?
接下来的两年里,她很用功地读书,几乎修完了所有的专业学分。
却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我。
偶尔我会问起韩千洛有关她的近况,他都不是很热心地答复。这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对我有戒心——怕我一老牛啃了他妹妹这棵嫩草。
算了,还是别去讨人厌
所以时间一长,我把这个姑娘淡出了思维。过着悠闲又懒散的私家侦探生活。爱情这两个字对如今的我来说,就像小时候执着想看的动画片一样。
过了那把年纪,就什么心绪也没有了。
我觉得,我这种人其实很适合单身一辈子。
但也有人说,我矫情地对不起这张脸——
好吧,我承认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恋爱过。
所以我很想回答韩千蕊当初的那个问题,如果她不是韩千洛的妹妹,我可能会……要么试着恋一下?
反正这把年纪了,不当臭流氓也没人相信你真的是正人君子。
何况我长着一张那么花心又花样的脸。
我已经记不得明霞的样子了,至于唐小诗,就更是匆匆一隅,连个脚印都不深地从我的生命里走过去。
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有了归宿,开始很怨念又很伟大地想——
总要有人把自己的运气和祝福分出去给别人!
韩千洛骂我:“运气个屁,找不到女人就说找不到,别说不想找。”
我说我找不到女人?开什么玩笑,要不是看在阿蕊是你妹妹的份上——早都嚼烂了的,直接咽就行了!
结果自然是被他毫不客气地挥了一拳头。
日子行云流水地过,阴谋推着节奏走。
阿蕊跟我说要来名扬帮忙的时候,我本来是拒绝的。
很不厚道地说,我不觉得在我和韩千洛的双重庇佑下会有什么危险——我只是觉得她很麻烦。
我最失败的地方大概就是自以为释怀了当年的一切遗憾,却忘记了最初的心痛——
原来人是会死的,说死就死,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阿蕊染满鲜血的身体被我捧在手心里的时候,我失神的状态大过了恐惧。
我想——我的一生究竟要经历多少这样相似的场景才会彻底解除诅咒呢?
明霞死去的时候是这样,却不知道我爱她。
唐小诗重伤的时候也是这样,但她喊的名字始终都是叶启皓。
我想,是不是只有阿蕊,回把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全都……留给我呢?
为什么一定要用生命为代价来诠释的爱……才会让人以心痛证明心动。
为什么一定要在绝望过后确认好的心意……才会让人相信爱情不一定因为年轻而懵懂。
我以为阿蕊只是个孩子,好奇我身上的气质——却从来没想过,她敏感又敏锐的内心世界里,一直都明白我为什么而痛。
她从澳洲养伤回来后我亲自去接她,临走前我问韩千洛我应该穿什么衣服。
他说你就是穿纸箱子去,在她眼里都比我帅一万倍。
“正经点。”
“穿容易脱的衣服……”
后来直到我迷迷糊糊地从酒店的床上爬起来那时,我才明白韩千洛的道理早就说给我听了。